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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华琰根本没注意到红袖,他的心中只有嘉萝。
离得近了,才能现嘉萝并不是“坐”
在软榻上,而是倚靠着身后的锦被,才没有倒下。
封华琰慢慢坐到嘉萝身边,破坏了嘉萝身体和锦被之间的平衡,嘉萝的身体出现倾斜,恰巧倒在封华琰肩头。
“若你方才便这样服软,我们何至于吵架。”
封华琰勾唇笑了笑,声音诡异地含了点宠溺的味道。
身边的人已经没有呼吸,从前她倚在他肩头时,他的耳边总充斥着她均匀清浅的呼吸声。
如今,这样微弱的声音已经没有了。
“从前你便喜欢靠着我睡觉,睡着了也好,省得你跟我置气。”
“我以前怎么没觉,你这么会气人。”
“过刚易折,性子太倔强不是好事。
只有我肯这般迁就你。”
“今日庆典我命人准备了很久,宴会上的菜单、歌舞都是我精心择定的,料想你会喜欢。”
“你若当真喜欢,便不许再生我的气。”
封华琰歪头看着嘉萝,声音轻柔得可怕。
“你不回答,我便当你同意了。”
封华琰又道。
自然不会有人回应他,他也不恼,转过头对着殿外高喊。
“来人!”
苏公公垂着头走进来,他守在珠帘外,早已看清里面的场景,贵妃死了,陛下却对着贵妃的尸体说话,和疯了没两样。
宫中最要紧的两位主子,一个薨逝,一个状若疯癫,他的命怎这般苦,有事只能自己顶上来。
“陛下金安。”
苏公公跪下身。
“今日乃贵妃生辰,宴会可备好了?”
封华琰问。
苏公公一愣,颤抖着声音道:“备好了。”
“既然备好了,还不快开宴,晚了贵妃要不高兴了。”
封华琰沉声道。
苏公公迟疑地抬头,目光落在贵妃惨白的脸上。
贵妃这模样,想不高兴也没机会了吧。
“还不快去!”
注意到苏公公的视线,封华琰声音里带了杀意。
“是。”
苏公公岂敢再看,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,逃命一般逃了出去。
“这群奴才办事越不经心了。”
封华琰转头看着嘉萝,“阿萝莫恼,待你生辰宴过完,我再处置他们。”
奔逃出去、刚在手下小太监搀扶下站稳的苏公公听到内室传来的声音,脚下一个踉跄,跌坐在地上。
陛下看来是真疯了。
能拖一时是一时,陛下要人,他寻来便是。
教坊司的舞女、乐师很快受召来到昭华殿,他们尚不知内室的情况,苏公公不敢把贵妃和那个字联系起来,只得道:“进去以后,不管看到什么,都不要惊讶。
否则,害得不止是你们自己,还有你们身后一家子人的性命。”
“是。”
舞女、乐师齐齐应声。
众人心中虽打鼓,更多的却是期待,为贺贵妃晋位之喜,这支舞她们足足排练了月余。
本以为能在贵妃生辰宴上大放异彩,求得封赏,更甚者入了陛下的眼,和贵妃一样在宫里当娘娘。
哪知贵妃一朝触怒陛下,连带着她们也无出头之日。
峰回路转,机会又到了她们手边,她们一定要牢牢抓住。
众舞女挺直脊背,宛如一支支盛放的荷花,踩着莲步走进内室。
她们挺直的背脊在看清室内场景后一齐弯下,面上的笑容也齐齐凝在脸上。
她们看到了什么?
陛下和贵妃并排坐着,贵妃虽然倚在陛下身上,那张脸却毫无生机可言,状似厉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