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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书韵闻到血腥味,想推开他。
然而她刚碰到他,她现他当真瘦得不成样子。
他穿着宽大棕色真丝睡衣。
宽松的衣服,让她刚才看不出他里面的瘦骨嶙峋。
她只看到他脸颊凹陷下去,露在外面的手青筋明显。
此时真切地触碰到他的身体,她现她忽然不敢碰。
太瘦了,她怕她一压,就压扁了,压没了。
她轻声说:“我暂时不会离开,你先放开好么。”
陈泽聿眼睛一红,“什么叫你暂时不会离开?”
他着急,摇头否定,“我不要你暂时不离开,我要你一直不离开。”
他想得到她的承诺,将她的身体抱得越靠近他,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。
他的头,埋在她的颈侧,“你别离开,别不要我。”
“我要你不能不要我!”
他的眼睛像进了沙子。
他泪眼汪汪,眼泪要掉不掉。
梁书韵想着,要不还是哄一哄吧。
她柔声说:“你先放开,我看看你的伤口。
你的手好像在流血。”
陈泽聿这才放开她,将流血的手递给她,但另一只手还搂着她的腰。
梁书韵脑子里一团浆糊。
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局面该如何应对。
她态度太冷硬了,会伤陈泽聿很深。
可她态度如果软了,又给陈泽聿留了非分之想的余地。
她想冷硬些,但想到她这次来,是要给他劝好的,她又忍下要冷硬的念头。
她对陈泽聿放在她腰间的手置若罔闻。
她只拉着陈泽聿流血的手,要去床头柜的医药箱里,拿出消毒液给他擦伤口,再拿纱布包扎。
她要放开陈泽聿,独自走去床头柜找消毒液和纱布。
然而,她走到哪儿,陈泽聿就跟到哪儿。
不,准确来说,是她走到哪儿,陈泽聿就贴到哪儿。
她甩不开他。
甚至,他离她那样近,近得她感受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气。
梁书韵不喜欢他贴那么近。
她推拒他,“你离远些。”
陈泽聿红着眼尾,泪眼摩挲地摇头,“我离远了,你就会不见。”
“我不想再让你消失了。”
梁书韵叹一口气,“可你离这样近,我做事不方便。”
陈泽聿咬着下唇,执拗地望着她,不肯让步。
梁书韵最终下了决心,放软声音地哄:“你到床边乖乖坐好,我找出东西了,就给你处理伤口,好不好?”
陈泽聿犹豫两秒,这才后退一步,来到床边坐下。
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梁书韵,目光一秒钟都不曾离开她。
他没办法移开视线,他怕一转眼,她又不见了。
他甚至觉得,此时此刻他在梦里。
因为只有做梦,梁书韵才会出现在他眼前。
他害怕他移开视线,他的梦就破碎了,他就会从梦里醒来。
梁书韵找到消毒液和纱布。
她用棉签沾了碘酒,涂抹在陈泽聿手上的伤口。
涂抹了几次,他伤口流血逐渐停止。
为防止碰到脏东西,她最终还是给他贴上纱布。
做完这一切,她抬头,现陈泽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他眼里满含眷恋和专注,目光烫得人不知所措。
梁书韵赶紧别开眼。
她把消毒液和纱布收好,放回原来的位置。
做好这些,她站起身,背对着陈泽聿,“我们认真谈一谈,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