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从未缺席。
我从不刻意雕琢自己。
骨子里透着西北人的粗犷,心底却藏着暖融融的角落——总爱在靠窗的位置呆,看阳光把课本边缘镀成金色,听磁带转动时沙沙的声响,给远方的笔友回信时钢笔总在稿纸上洇出朵朵墨花。
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,像门前那条不起眼的小河。
“再亲近的人也终会走散。”
十七岁生日那天的日记里,我突然写下这句话。
当时的我还不明白,以为只要紧紧攥着友谊的缆绳就能永不分离。
直到毕业季的蝉鸣声里,看着课桌椅之间逐渐拉开的距离,才恍然懂得:时光的墙无声生长,终究隔断了并肩奔跑的身影。
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,梧桐新叶在风中沙沙作响。
传达室大爷递来信件时,飘落的玉兰花瓣恰好跌落在天蓝色的信封上。
琪的字迹依然带着记忆中的棱角,她说窗外的梧桐又要开花,可新班级里再也找不到能看懂她涂鸦草稿的同桌。
信笺最后画着笨拙的帆船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我们初中时最爱念的诗句:“就算被全世界辜负,我们的船也要在月光里起航。”
放学时我特意拐到旧校区。
暮色中的红砖墙爬满爬山虎,二楼拐角处模糊的涂鸦还留着半颗残缺的爱心。
突然想起初三那个下雨的傍晚,我们举着作业本当伞,踩着水花跑过紫藤花架,那时溅起的雨水至今还在记忆里闪着光。
周末整理储物箱时,摞成小山的信件里掉出张泛黄的拍立得。
照片里两个马尾辫女孩站在油菜花田埂上,裙摆被风吹得鼓鼓的,像要起飞的白鸽。
忽然觉得那些被时间冲淡的往事,都变成了种在记忆土壤里的向日葵种子,只要拨开云雾,就会朝着太阳的方向生长。
教室后墙的爬山虎又新绿了,风经过时总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。
现在我开始明白,美好的东西如同晨曦中的露珠,虽然留不住形状,却能让每片叶子都记得被阳光亲吻的温暖。
就像那天穿过玉兰花枝递来的信笺,永远带着春天的温度。
暮春的雨滴敲打着石阶,几片玉兰花瓣轻轻飘进小溪。
我蹲在爷爷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