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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
这句话像一把钝刀,缓慢而精准地刺进西里尔的心脏。
他西里尔猛地抓住邵庭的手腕,皮革手套下的手指因为紧张而更加用力:"
不,我永远是少爷的仆人,我永远会追随少爷。
"
邵庭笑了,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,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柔:"
我们有两艘船。
那艘——"
他指向空船,"
是引开追兵的。
许先生会协助你逃脱。
"
许先生突然别过脸,假装咳嗽了一声。
"
而我,"
邵庭的指尖划过西里尔的手背,像最后一次确认他的存在。
"
要赶在前面运输货物。
我需要你保护我。
"
他加重语气,"
用那艘船引开他们。
"
西里尔微微屈膝,姿态如同宣誓:"
遵命,我的主人。
"
这个姿势让他的视线与邵庭齐平,灰蓝色的眼睛像暴风雨前的海面:"
但请允许我派两个人跟着您,我不放心您离开我的眼前。
"
"
货船上有青龙帮的人。
"
邵庭摇头,梢扫过西里尔的脸颊,"
等你们甩开追兵,再来与我会合。
"
许先生突然插话:"
我们该走了,潮水要退了。
"
西里尔起身时,邵庭突然叫住他:"
西里尔。
"
"
少爷?"
"
你以后叫我邵庭吧。
"
西里尔怔住了。
晨雾在他们之间流动,有那么一瞬间,他仿佛又看见煤窖里那个拉小提琴的自己。
"
少爷哪怕失去爵位,"
他轻声说,"
在我心里,也永远是高贵的少爷。
"
邵庭失笑,无可奈何的耸耸肩。
他一把搂住西里尔的脖子,在许先生错愕的目光中,狠狠吻上那双总是说出忠诚誓言的唇。
这个吻带着血腥气,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告别,又像是某种不甘心的烙印。
"
记得掩护好我。
"
分开时,邵庭随意地挥挥手,转身跳上货船。
他的背影显得格外轻松悠闲,仿佛不是逃亡,而是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。
“再见。”
西里尔站在原地,手套上还残留着邵庭的温度。
直到许先生拽着他的胳膊登上另一艘船,直到缆绳解开、船身摇晃着离岸,他才现——
少爷没有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