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立刻朝着那边跑过去。
“哎!哪儿来的小孩!站住!”那眼尖的侍女立刻发现了他,皱着眉上前一步拦住了他,语气尖刻:“没看见这儿正忙吗?一边玩去!”
邵庭立刻停下脚步,仰起小脸,努力挤出一个乖巧又可怜的表情,声音软糯:
“漂亮的姐姐,我不是来捣乱的。那是我哥哥,”他指向江暮云的方向,“他这么晚还没回家,我担心他,来找他回家吃饭……”
他那声“漂亮的姐姐”和担忧的眼神,让那侍女脸上的不耐稍减,她打量了一下邵庭洗得发白的旧衣和冻得通红的小脸,撇撇嘴:
“哦,你是那小子的弟弟啊?你哥哥今天触了我们少爷霉头,挨了几下打,赶紧带他走,别在这儿碍眼!”
“挨打?”邵庭心里一紧,脸上却露出更困惑更担心的表情:“姐姐,我哥哥最老实了,他怎么会惹少爷生气呢?求求您告诉我吧……”
侍女被他这副撒娇的可怜样子弄得没了脾气,最终软下来压低声音道:
“我们少爷怀疑你们馆主手脚不干净,弄丢了他的货。你哥傻乎乎地跑出来替馆主辩解,可不是撞枪口上了?被少爷踹了几脚。唉,小小年纪,倒挺讲义气,就是蠢了点!”
邵庭的眉头瞬间皱紧。他不再多问,对着侍女道了声谢,便快步绕过她,朝着江暮云跑去。
江暮云也看到了邵庭,脸上闪过惊讶和担忧,想开口让他回去,却因为嘴角的淤青疼得吸了口气。
“哥哥!”邵庭跑到他身边,看着他嘴角的青紫和明显忍痛的动作,小手紧紧攥成了拳:“你怎么样?”
“没事。”江暮云摇摇头,声音有些沙哑,却还强撑着,“小庭你怎么来了?快回去,这里冷……”
“馆主,”邵庭却转向一旁的张严,小脸严肃:“少爷丢的东西,找到了吗?是什么?”
张严叹了口气,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:“是一块贴身佩戴的羊脂玉佩,少爷非说是卸货时被我们的人顺手牵羊了,可兄弟们都说没看见。暮云也是为了帮我说话才……”
邵庭不再多言。他蹲下身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脚下泥泞杂乱的地面。灯笼的光晕有限,但他看东西极其仔细。
“哥哥,我们一起找。重点看缝隙和货堆底下。”他冷静地说。
江暮云看着弟弟专注的侧脸,愣了一下,也忍着痛蹲了下来。
兄弟俩不再说话,借着微弱的光线,一寸一寸地仔细搜寻着冰冷泥泞的地面。时间一点点过去,寒风刺骨,码头的喧嚣似乎都远去了。
终于,在一堆废弃缆绳和木板夹缝的最深处,一点温润的微光被邵庭敏锐地捕捉到。
“在这里!”他低声叫道,小心翼翼地伸手,从那个极其隐蔽的角落抠出了一枚沾满泥污却难掩质地的白玉佩。
“找到了!”江暮云惊喜地喊道,连忙接过玉佩,顾不上疼痛,快步送到馆主和那位富商之子面前。
那富商之子一把夺过玉佩,仔细检查后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显然也意识到是自己不小心掉落冤枉了人,但拉不吼了几句,便带着侍女悻悻地走了。
普通的底层人物,命是贱的,感情也仿佛是多余的,好像那富商之子不再算账就是对他们的恩赐。
馆主张严长长松了口气,感激地拍了拍江暮云的肩膀,又看了看不远处安静站着的邵庭,从怀里掏出些铜钱塞进江暮云手里:
“好孩子,今天辛苦你了,也受委屈了。赶紧带你弟弟回去休息吧,用温水敷敷伤。剩下的活儿有我们大人呢,不用你操心了。”
江暮云握着那还带着馆主体温的铜钱,又看了眼担心他的邵庭,心里暖烘烘的,点了点头。
回去的路上,海风更冷了。
江暮云挨了踹的腿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。邵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