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拜访(第1/2页)
晨光刚漫过画室的窗棂时,周苓就醒了。她翻了个身,看见陈迹正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块浅杏色的软布,细细擦拭着《隙光》的画框。松木画框的边角被他磨得光滑,昨日刚装裱好的水彩纸还带着点宣纸特有的绵柔气息,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米白。
“醒了?”陈迹抬头,指尖还沾着软布上的细绒,“再躺会儿,早饭还得等十分钟——我煮了南瓜粥,你爱吃的那种,放了点桂圆。”他放下软布,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,指尖带着刚碰过画框的凉意,“昨晚没睡好?眼底下有点青。”
周苓往他身边挪了挪,脸颊蹭过他的袖口,闻到熟悉的雪松皂角味。“有点紧张,”她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,“老教授毕竟是‘新北方画派’的奠基人,万一他觉得《隙光》太‘轻’了怎么办?”她想起前几日在画派年鉴上看到的老教授作品——全是浓墨重彩的北方雪原,笔触苍劲得像寒风里的白桦,和她这株软乎乎的多肉,简直是两个世界。
陈迹笑了,伸手把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:“你忘了?去年画派研讨会,老教授看了个学生的水墨荷花,说‘画里有气,比堆十层油彩都有劲儿’。他从来不在乎风格轻不轻,只在乎有没有‘心’。”他拿起旁边叠好的米白色针织开衫,递到她面前,“这件衣服衬肤色,待会儿展开画的时候,你站在光里,画也会更亮。”
周苓接过开衫,指尖蹭过布料上细密的纹路——这是陈迹去年在苏州给她买的,她说过喜欢这种软乎乎的质感,他竟一直记着。她坐起身,看着陈迹重新拿起软布,小心翼翼地绕着画框擦,连画框连接处的细缝都没放过。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,把他睫毛的影子投在画框上,竟像是给《隙光》又添了层温柔的滤镜。
早饭时,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