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陈迹的眼睛,“晚晚是谁?”
陈迹的身体僵住了,他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他想解释,想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想说他现在心里只有周苓,可话到嘴边,却变成了沉默。他的沉默,像一把刀,狠狠扎进了周苓的心里。
那天晚上,当陈迹像往常一样试图亲近她时,周苓第一次拒绝了。她背对着他,身体紧绷着,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。陈迹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,她下意识地抖了一下,把肩膀往旁边挪了挪,避开了他的触碰。
“怎么了?”陈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,还有些许不易察觉的不耐烦。他不明白,为什么白天还好好的,晚上突然就变成了这样。
“没什么,”周苓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浓浓的鼻音,却强装平静,“我累了,想早点睡。”
陈迹沉默了一下,没有再强求。他躺在她的身边,背对着她,身体也绷着。卧室里很安静,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,却再也没有以前的温馨。周苓睁着眼睛,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光,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。她能感觉到,他们之间,有什么东西已经碎了,一道无形的裂痕,正沿着心脏的纹路,慢慢蔓延开来,越来越大,越来越深。
第二天早上,周苓醒得很早。她起床时,陈迹已经不在卧室了,画室里传来画笔摩擦画布的声音。她走到画室门口,看到陈迹站在画架前,依旧穿着那件灰色的针织衫,只是背影看起来比以前更孤单。她没有进去,只是默默转身,拿起桌上的日程本,开始处理新一天的事务。
咖啡又凉了,合同又堆了一堆,采访和会议还在等着她。可这一次,她不再觉得疲惫,而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。她知道,有些东西,从她发现那本素描本的那一刻起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那道裂痕,像一道冰冷的伤疤,永远刻在了她和陈迹之间,提醒着他们,曾经的温柔与悸动,已经在忙碌与疏离中,渐渐消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