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既伤身体又毁声誉,您看是否该劝劝?”
挂了电话,林深走到画架前,看着自己刚完成的《都市剪影》。画面精致得挑不出错,却总像少了点什么——那种能让人心脏骤停的生命力,他学了二十年也没学会。他拿起刮刀,狠狠在画布上划了一道,丙烯颜料崩溅在地板上,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苏曼是在下午茶时从画廊老板嘴里听到消息的。她刚咬了一口马卡龙,甜腻的奶油突然变得像蜡一样难以下咽。“迹・境”?那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、说自己再也画不出东西的男人,转头就在破仓库里搞起了个展?还有那个叫周苓的丫头,居然陪着他在泥里打滚?
“哐当”一声,水晶杯摔在大理石桌面上,碎成无数片。服务生吓得赶紧过来收拾,却被她冷眼看回去:“滚。”她摸出手机拨通秘书电话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声音淬着冰:“给消防和文化局的人‘提个醒’,那个旧仓库——就是东边的纺织厂改造空间,消防安全肯定不达标,展览资质更别提了。我倒要看看,他怎么把这场戏唱下去。”
挂了电话,苏曼看着窗外的梧桐树,树叶在秋风里簌簌作响。当年她捧着画廊合约找陈迹时,他说“艺术不是生意”;如今他宁愿找个打杂的策展人,也不愿回头看她一眼。她得不到的东西,凭什么让那个黄毛丫头轻易拥有?
仓库里,陈迹终于落下《大道・终章》的最后一笔。那是道极细的金线,从画布顶端垂到底部,恰好与周苓当初画下的黑线交织在一起,像命运的经纬。周苓站在他身后,屏息看着整面画墙,那些曾经的争吵、眼泪、疯狂的夜晚,都化作了色块里的力量,在昏暗里隐隐发烫。
“它能撑起来的。”周苓轻声说,伸手握住陈迹的手,他的掌心全是老茧,沾着各色颜料,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暖。
陈迹点点头,正想说什么,突然响起敲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