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冷哼一声:“无从反驳?那你昨日说的‘联络镇刑司旧吏,在边镇制造事端’的计划,为何还不实施?只要能让谢渊的边防出问题,陛下定会疑他!”
徐靖面露难色:“石大人,玄夜卫看得太紧了!我昨日派去联络镇刑司旧吏的人,刚出城门就被玄夜卫的探子盯上,只能中途折返。周显那老狐狸,定是得了陛下的旨意,专门盯着我们!”石崇的手指敲击着殿柱,眉头拧成深纹:“盯得紧也要办!三日之内,你必须想办法联络上大同卫的旧吏,让他们在大同卫制造‘瓦剌袭扰’的假象,嫁祸谢渊防务不力!若办不成,你我都没好果子吃!”徐靖心中发苦,却只能点头:“属下……属下遵令,定在三日内办妥。”
两人正说着,殿外传来脚步声,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带着两名探子路过。秦飞看到石崇、徐靖,停下脚步,抱拳道:“石大人、徐大人,怎还在此处?陛下已令各部门即刻办公,二位大人若再耽搁,恐误了政务。”石崇强装镇定,道:“本大人与徐大人只是商议些镇刑司的旧事,这就离开。”秦飞笑了笑,眼神却带着审视:“既如此,属下便不打扰二位大人了。只是提醒二位大人,近日京师不太平,二位大人若有要事外出,最好提前告知玄夜卫,也好让属下安排人手保护。”这话明着是保护,实则是警告,石崇心中一怒,却不敢发作,只能道:“多谢秦大人关心,本大人知道了。”
秦飞带着探子离开后,石崇狠狠瞪了徐靖一眼:“听到了吗?玄夜卫已经盯上我们了!三日之内,必须办成事,否则我们都得完!”徐靖连忙点头,两人不再耽搁,快步走出奉天殿,消失在廊道的阴影里。他们却不知,秦飞并未走远,而是躲在廊道拐角,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,随后便转身,朝着玄夜卫衙署的方向走去——他需即刻将此事禀报周显,再由周显密奏萧桓。
谢渊离开奉天殿后,并未直接回府,而是先去了兵部衙署。兵部侍郎杨武已在衙署等候,手中捧着边镇的奏疏,见谢渊进来,连忙迎上前:“大人,您可算回来了!宣府卫副总兵李默奏报,瓦剌近日有游骑在边境活动,恐有袭扰之意;大同卫都督同知岳谦也奏请增派火器,说大同卫的火器已不足支撑一次大规模防御。”
谢渊接过奏疏,坐在案前,仔细翻阅,手指在“瓦剌游骑”“火器不足”等字样上轻轻划过。他想起方才在奉天殿的誓言,心中暗道:“陛下信任我,我定要守好边防,不让瓦剌有可乘之机。”谢渊抬起头,对杨武道:“你即刻拟两道公文,一道送工部尚书张毅,令他在五日内赶制两千件火器,优先送往宣府卫、大同卫;另一道送京营副将秦云,令他率五千士兵支援大同卫,协助岳谦防务,三日内必须启程。”
杨武躬身应道:“属下这就去办!只是……张毅大人近日正忙着江南水利工程的器械制造,恐难在五日内完成两千件火器,要不要宽限几日?”谢渊摇头:“边患不等人!你告诉张毅大人,江南水利工程可暂缓几日,边防火器事关重大,必须优先完成。若有困难,可从工部其他工坊调工匠,实在不够,便从京营调懂火器制造的士兵协助,务必在五日内完成。”杨武应声:“属下明白!”
谢渊又道:“还有,你去将德佑年间的谈判文书、户部账册、礼部副本整理成册,送到玄夜卫北司,交给张启主事,让他再仔细核验一遍,确保没有遗漏的证据。另外,通知陈默统领,让他加强对死士家属的抚恤,昨日陛下特意提及此事,不可怠慢。”杨武点头:“属下这就去安排,保证件件落实。”
杨武离开后,谢渊独自坐在案前,看着桌上的边镇地图,目光落在宣府卫、大同卫的位置上。他想起德佑年间,自己就是在这两个卫镇与瓦剌周旋,如今再次面对瓦剌的威胁,心中却无半分惧意——有陛下的信任,有王瑾、刘焕的支持,有李默、岳谦的勇猛,还有玄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