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再也不敢来犯大吴的边境。”老卒用力点头,拿起碗大口吃起来,米饭嚼得很香,像是在吃世上最好的美味。旁边的年轻士卒狼吞虎咽,嘴角沾着肉汁,还不忘对谢渊咧嘴笑,那笑容里满是真诚的信任。
此时,陈忠匆匆赶来,他的官袍沾了些尘土,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。“谢大人,不好了!”陈忠的声音带着慌张,“刘焕尚书让我来报,英国公府派了十几个亲兵去粮库,说‘团营粮饷有问题,掺了沙子’,要查粮库的账目,还说要把粮车扣下来——他们这是要找借口闹事,毁了今日的操练啊!”谢渊眼中闪过厉色,手指在腰间的玉佩上轻轻摩挲——那玉佩是永熙帝赐的,刻着“忠君报国”四字,是他的念想。“让他们查!”谢渊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粮库有玄夜卫盯着,每一袋粮都有编号,出入库都有记录,还有士卒当场验过粮质,他们查不出问题。你回去告诉刘焕,若他敢配合勋贵造假账,或是放任他们扣粮车,我便奏请陛下,革他的户部尚书之职,押入诏狱署审讯!”陈忠被谢渊的气势震慑,连连点头:“下官这就去,这就去告诉刘尚书!”看着陈忠离去的背影,谢渊心中清楚,勋贵的阻挠只会越来越疯狂,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。
未时初刻,操练继续。骑兵营的操练场上传来震天的马蹄声,三千匹战马同时加速,蹄子踏在地上,像一阵惊雷滚过校场,黄土被扬起,形成一道薄薄的尘雾。骑兵将领是边军调来的,名叫马武,曾在宣府卫与瓦剌作战,立下过战功。他骑着一匹黑马,跑在最前面,马刀高高举起,喊道:“都跟上!别掉队!一炷香内跑完十里,谁掉队谁加练!”谢渊站在高台上,用千里镜观察,看到骑兵队列越来越整齐,没有一人掉队,连之前总落后的几名勋贵子弟,也咬牙跟在后面,脸上满是汗水,却不敢停下——他们都看到了赵安的下场,知道谢渊的军法不是说着玩的。
谢渊身边的杨武轻声道:“大人,这些骑兵将领以前多是勋贵举荐的,消极怠训,今日却这么卖力,看来赵安的事确实起到了警示作用。”谢渊点点头,放下千里镜:“军法就是要严,不管是谁,犯了法都要受罚,这样才能服众。”他转头看向神机营,那里的佛郎机炮正一门门进行试射,炮声此起彼伏,每一声都震得高台微微发麻。教首拿着小旗,在靶场旁指挥,每命中一次,就挥一下红旗,士卒们看到红旗,都会欢呼一声,士气越来越高。
秦飞此时赶来,他身着玄色劲装,悄无声息地走到谢渊身边,躬身道:“大人,查到了!李嵩拟弹劾折时,英国公府送了他一幅‘元兴帝御笔字画’,是元兴帝南巡时写的《江山赋》,据玄夜卫密探估算,价值至少千金;定国公府则送了他五十亩良田,就在京郊的良田区,地契已经办好,藏在李嵩书房的暗格里。”秦飞递上一份副本,上面有字画的拓片和地契的复印件,地契上还盖着定国公府的私印,印鉴清晰可见。“还有,”秦飞补充道,“密探还听到李嵩和英国公说,若弹劾成功,就奏请陛下让英国公暂管团营操练,把您调去边地,远离京师。”谢渊接过副本,仔细看了看,满意地点头:“好!明日早朝,李嵩若敢弹劾,我便将这些证据呈给陛下,看他还有何话说!”阳光洒在副本上,“贪腐”二字仿佛在纸上燃烧,照亮了勋贵与官员勾结的黑暗。
未时三刻,神机营开始“佛郎机炮连续射击”考核。十门炮整齐排列,炮手们各司其职,有的装填火药,有的调整炮口,有的点燃火绳,动作熟练流畅。随着教首的口令,“轰!轰!轰!”十门炮同时开火,炮弹接连命中靶心,靶场的木牌被打得粉碎,木屑飞溅。声浪震得高台都微微发麻,谢渊身边的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却丝毫不慌,他手中拿着一本《考核记录册》,用毛笔快速记录,每门炮的命中率、装填速度、炮弹落点都记得清清楚楚,旁边还画着简易的靶场图,用红笔标注命中的位置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