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5章 纵然身蹈雷霆险,不负初心不敢违(3 / 7)

闹大难以收场。程潜咬了咬牙,挥了挥手:“撤岗!”

谢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,只有沉甸甸的责任。他知道,李嵩不会善罢甘休,这场“雷霆之险”只是暂歇,日后定会有更阴险的构陷等着他。可他不后悔——手中的《大吴会典》还在,胸口的“孝治”初心还在,那些藏在暗处的权奸或许能逞一时之快,却永远压不垮坚守伦理的忠直。

他缓步走向南宫,晨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身上,像披了一层银甲。德胜门之役时身中三箭仍死守城门的记忆涌上心头——那时他守的是江山,如今守的是祖制、是伦理、是天下人心中的“孝”字。纵然前路布满荆棘,纵然要身蹈雷霆之险,他也绝不会退后半步。因为他是谢渊,是大吴的太保,是那个“不负初心不敢违”的孤臣。

谢府朱门的铜环在三更寒夜里被撞得“哐哐”作响,守门老仆刚拔下门闩,一股裹挟着霜粒的寒风便卷着一道佝偻身影闯了进来——南宫内侍刘公公的棉袍上结着冰壳,鬓发凝着白霜,冻裂的嘴唇哆嗦着,一见到迎出的谢渊,便“噗通”跪倒在青石板上,膝头与地面撞击的闷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“太保……救救上!”刘公公从怀中掏出半块焦黑的木片,指节因用力而渗血,“这是内殿的窗棂!殿里连半星炭火都没有,门窗破得能伸进手,上咳得吐了血,裹着三床旧棉袍还直发抖,奴才们只能拆窗棂烧火,那点warth根本挡不住寒气啊!”木片上的焦痕还带着未散的冷意,边缘被冻得酥脆,一捏便碎。

谢渊扶他起身时,触到他棉袍下的身体冰凉如铁。进了书房,刘公公捧着热茶,眼泪砸在杯沿上,瞬间凝成小冰珠:“昨日去光禄寺求炭,张敬把奴才骂出来,说‘李尚书有令,无御批一粒炭不发’;去工部求修门窗,周瑞推说‘需内阁核批’,连门都不让进!程潜的人还在宫门外放话,‘谁私送东西就是通敌’!”他掀起袖口,手腕上一道青紫的瘀痕——那是被玄夜卫校尉推搡时撞的。

谢渊捏着那半块窗棂,指腹抚过焦黑的痕迹,眼前浮现出南宫内殿的惨状:破窗漏风,寒灯如豆,德佑帝蜷缩在榻上咳嗽的模样,与当年亲征宣府时的英武判若两人。《大吴会典》“宫闱恤养制”的条文在脑中翻涌,可李嵩、程潜布下的罗网,又让他如芒在背——前番搬府中炭已被参“结连”,再踏一步,便是万劫不复。

天未亮,谢渊命杨武潜往光禄寺探查,辰时刚过,杨武便带着一身寒气回报:“太保,属下查到,张敬昨日将南宫定额的三十斤上等木炭,以‘李尚书母亲畏寒’为由,用光禄寺‘应急炭车’直送李府,账册上却写着‘发往边军驿站’,还逼库吏按了手印画押。”他递上一张拓印的账册页,“应急调拨”四字的墨迹新鲜,明显是后补的。

谢渊还未消化消息,秦飞又匆匆来报:“玄夜卫北司的暗线传回消息,程潜昨夜加派了两道岗,不仅搜身,还查问‘是否与谢府有往来’,连给南宫送菜的老农都被盘查了半个时辰。另外,周瑞收到张文的密信,说‘南宫修缮暂缓,待谢渊出错再发难’——这是李嵩的意思,要把苛待的罪名都推给您!”

谢渊当即备马去内阁找李嵩对质,刚到衙署门口,便被张文拦下:“谢太保,李尚书正在与程指挥使议事,说‘无旨不见外臣’。”话音刚落,便见程潜从内阁出来,皮笑肉不笑地拱手:“太保深夜私会南宫内侍,怕是该给陛下一个说法吧?属下已将此事写入密报,不日便递入御书房。”

“私会?”谢渊冷笑,“我与刘公公谈的是南宫寒困,倒是你,擅设岗哨阻拦供给,张敬挪用宫炭私赠上司,周瑞拖延修缮——你们这是结党苛待故君!”程潜却毫不在意:“太保还是先顾好自己吧,‘结连故君’的罪名,可比‘苛待’重多了。”说罢,拂袖而去,留下谢渊站在寒风中,只觉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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