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军律斩他,以告慰亡灵!”溃兵们站在远处,有的低头,有的羞愧,没人敢说话。
谢渊手起刀落,参将的首级滚落在尸山上,鲜血溅在平民的尸体上。他捡起首级,挂在巷口的旗杆上,声音坚定:“从今日起,凡克扣粮饷者,斩!临阵脱逃者,斩!踏践平民者,斩!谁敢再犯,这就是下场!”溃兵们齐声喊“遵令”,声音虽有些颤抖,却透着敬畏。
理刑院小吏吓得腿都软了,跪在地上:“太保饶命!我再也不敢包庇了!”谢渊看了他一眼:“把他押下去,交给刑部,查他与陈忠的勾结,若有同党,一并严惩!”亲兵上前,将小吏拖了下去。
瓦剌骑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谢渊走到溃兵面前,目光扫过每一个人:“你们是大吴的士兵,身上穿的是军装,手里握的是武器,不是用来逃命的,是用来护百姓、守城门的!现在,瓦剌来了,你们敢不敢跟我一起杀回去,为死去的平民报仇?”溃兵们沉默了片刻,一个士兵喊:“太保敢带我们杀,我们就敢冲!”其他人跟着喊:“杀回去!报仇!”
谢渊点头,对张启说:“你带文勘吏清点平民尸骸,登记姓名,报给礼部,按‘阵亡军民’礼制安葬,每家发放抚恤金三两;再令户部,立刻补发军粮,让士兵们吃饱了再战!”张启领命去了,谢渊转身对溃兵说:“跟我来!守住西直门,不让瓦剌再前进一步!”
他带着溃兵冲出巷口,正好遇见驰援的李默副总兵。李默翻身下马:“太保,末将奉命驰援!”谢渊点头:“你带骑兵从侧翼绕后,我带步兵正面迎敌,前后夹击,必能破敌!”李默领命,率骑兵冲向瓦剌侧翼,谢渊则带着溃兵,举着刀枪,冲向迎面而来的瓦剌骑兵。
战场上的喊杀声震天,谢渊左臂的绷带被鲜血浸透,却仍握着刀,带头冲锋。溃兵们见太保身先士卒,士气大振,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乱,而是列着简单的阵型,与瓦剌厮杀。瓦剌没想到溃兵会突然反击,一时有些慌乱,被李默的骑兵从侧翼突袭,顿时溃不成军。
激战半个时辰后,瓦剌骑兵开始撤退,谢渊下令追击,又斩杀瓦剌兵百余,缴马三十匹。他站在战场上,望着瓦剌逃远的方向,终于松了口气——西直门暂时守住了。身后的溃兵们瘫坐在地上,有的哭,有的笑,有的在检查伤口,却再没有了之前的慌乱。
张启走过来,递上一杯水:“大人,平民尸骸已经清点完毕,共一百二十七具,礼部的人已经来了,正在安排安葬;军粮也补发了,士兵们都吃饱了,说愿意跟着您守城门。”谢渊接过水,喝了一口,水带着血腥味,却让他格外清醒:“陈忠那边,查得怎么样了?”张启道:“玄夜卫已经控制了他的亲信,正在查他私分军粮、包庇参将的证据,很快就能有结果。”
谢渊回到西直门内,礼部的官员正在指挥士兵收殓平民尸骸,将尸体一具具抬上马车,准备运往城外安葬。幸存的平民站在路边,有的对着谢渊鞠躬,有的在哭自己的亲人,却再没有了之前的怨怼——他们看到了谢渊斩将立威,看到了士兵们奋力杀敌,知道这位太保是真心护着他们的。
一个老丈走到谢渊面前,递上一碗热粥:“大人,您辛苦了,喝碗粥暖暖身子吧。”谢渊接过粥,碗沿还带着老丈的体温,他喝了一口,粥很稀,却带着米香,是老丈家里仅有的粮食。他放下碗,对老丈说:“老人家,对不起,是我治军不严,让您的亲人受了难,我向您赔罪。”老丈摇摇头:“大人已经斩了坏人,还我们公道了,我们不怪您。”
谢渊望着老丈的背影,心中满是愧疚——若他能早点查出参将的罪证,若他能不听信陈忠的谎言,这些平民就不会死。他暗下决心:一定要彻底肃清旧党,整顿吏治,让这样的惨剧再也不会发生。
黄昏时分,秦飞派人送来密信:“陈忠已被拘押,供出李嵩令他‘包庇参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