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想要冲出去,却被一棵粗壮的古木挡住。他想起陈伴伴最后推他时的动作,想起那暗号,心中猛地一醒——陈伴伴定是留下了什么。
瓦剌兵在陈伴伴身上搜了一圈,却没找到任何东西——那枚伪造令牌和箭镞碎片早已被他埋在腐叶下。巴图怒极,一脚踹在陈伴伴的尸体上:“没用的东西!”他抬头看向密林,冷哼一声:“萧桓躲进密林又如何?传令下去,围了这片林子,等天亮再搜!我就不信,他能躲一辈子!”瓦剌兵齐声应和,开始在密林外围布置岗哨,火把的光芒将林子边缘照得如同白昼。
萧桓躲在古木后,捂着嘴不敢出声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他想起陈伴伴平日里的样子:清晨为他端来温热的汤药,深夜陪他批阅奏章,在他因朝政烦恼时轻声劝慰,在他巡边遇雨时脱下自己的外衣为他挡雨……三十年来,陈伴伴从未有过半分懈怠,如今却为了护他,死得如此惨烈。“陈伴伴,朕定会为你报仇,定会查清内奸!”萧桓在心中默念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渗出血来。
待瓦剌兵的脚步声远去,萧桓才缓缓起身,循着记忆中陈伴伴倒下的方向,悄悄摸索过去。他不敢靠近林子边缘,只能在密林深处,朝着陈伴伴尸体的方向,寻找那处“腐叶下的证据”。夜色中,他的手指在腐叶上轻轻划过,每一次触碰,都像是在触碰陈伴伴的体温,心中的愧疚与愤怒愈发浓烈。
终于,他的手指触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——是那枚伪造的玄夜卫令牌!他连忙拨开腐叶,将令牌和藏在一旁的箭镞碎片一同捡起,紧紧攥在手中。令牌边缘的粗糙感、箭镞上的“诏”字,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奸的罪行。萧桓将它们藏入龙袍内侧,贴在胸口——那里离心脏最近,仿佛能感受到陈伴伴的忠魂在指引着他。
萧桓在密林中辗转,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,洞口被藤蔓遮挡,不易被发现。他钻进山洞,靠在石壁上,才敢喘口气。洞外传来瓦剌兵的巡逻声,脚步声、说话声清晰可闻,每一次靠近,都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。他紧紧攥着怀中的证据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陈伴伴牺牲的场景,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。
不知过了多久,洞外的火把光芒渐渐稀疏,瓦剌兵的巡逻声也变得遥远。萧桓推测已是深夜,瓦剌兵或许也累了,巡逻变得松懈。他想起陈伴伴曾教过他的野外求生技巧——在山洞中点燃枯枝驱赶野兽,用树叶擦拭伤口。他摸索着找到一些干燥的枯枝,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,微弱的火光在洞中跳动,映出他苍白的脸庞。
火光中,他再次拿出那枚伪造的玄夜卫令牌,仔细查看。真的玄夜卫令牌由玄铁锻造,正面刻“玄夜”二字,背面刻持牌者的编号与所属司署,边缘光滑,有玄夜卫北司特有的火漆印记;而这枚伪造令牌,材质是普通铁器,“玄夜”二字刻得歪歪扭扭,背面无编号,边缘还带着锻造时留下的毛刺。“定是徐靖的诏狱署伪造的,”萧桓咬牙,“他掌管诏狱,有锻造兵器的工坊,要伪造令牌易如反掌。”
他又拿起那枚箭镞碎片,上面的“诏”字虽小,却清晰可辨——大吴兵器锻造有严格规制,诏狱署的兵器皆刻“诏”字,兵部的刻“兵”字,玄夜卫的刻“玄”字。这枚箭镞既是诏狱署锻造,又出现在瓦剌兵手中,徐靖通敌之事,已是铁证。萧桓将碎片与令牌放在一起,心中暗忖:“待见到谢爱卿,定要将这些证据交给秦指挥使,让他彻查徐靖,为陈伴伴报仇。”
洞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,萧桓立刻吹灭火光,握紧了身边的短刀——那是陈伴伴留下的短刀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停在洞口的藤蔓外。“陛下?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,带着试探。萧桓心中一喜——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!他连忙拨开藤蔓,探出头去:“秦爱卿,是你!”
秦飞见萧桓平安无事,心中松了口气,连忙躬身行礼:“臣秦飞,参见陛下!臣奉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