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4章 银钏金钗来负水,长刀短笠去烧畲(2 / 6)

油,谢渊官服上的补丁是用治河图残片画的。掌柜王老头盯着画师笔下的铁犀,突然听见青石板上的马蹄响——镇刑司的仪仗来了,旗幡上的獬豸纹与缇骑腰牌一模一样。\"刷油的都住手!\"皮鞭甩在门框上,震落\"河神谢公护民图\"的榜题,王老头看见密信上的獬豸纹在火光中扭曲,信末盖着镇刑司\"绳愆纠谬\"的假印。

伙计小顺刚要藏起刻版,缇骑的刀已架在脖子上。王老头望着满地狼藉,想起谢渊去年来书坊的情景:\"王掌柜,百姓的歌,比金子贵重。\"如今刻版被砸,曲本被焚,可那些记在百姓心里的歌词,又怎能烧得尽?他悄悄捡起半片残版,上面\"仓粮\"二字清晰可见,就像百姓眼中的期盼,永远烧不毁。

深夜,王老头在密室重刻版。刻刀划过木板的声音,与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交织。他故意将\"护仓牢\"的\"护\"字刻得更深,刀痕里渗进朱砂——那是从晋王府旧藏中寻来的,就像用贪腐者的血,为百姓的歌染上永不褪色的印记。

\"妖言惑众者,焚!\"曲本堆成的火墙映红了虎娃娘的脸,她怀里的半本残页还带着体温。\"仓粮济民劳\"五个字被火燎出焦边,像极了她家被洪水烧秃的麦田。缇骑的皮鞭抽在她背上时,她把残页塞进虎娃的破棉袄:\"去京城,找谢大人......\"血珠滴在\"劳\"字上,晕染成河工们扛粮的背影,残页边缘还留着虎娃爹刻木板时的锯齿痕。

虎娃在进京的路上,饿了就嚼一口残页边缘的焦纸。他记得娘说过,谢大人的官靴补丁是用治河图补的,那是能让河水听话的图。路过驿站时,他看见驿卒偷偷藏起半页曲本,低声哼唱,仿佛这首歌是漫漫长夜里唯一的灯火。

终于到了京城,虎娃蜷缩在都察院门口,不敢出声。直到看见谢渊的官靴补丁,才敢掏出残页:\"大人,俺爹刻的木板......\"话未说完,已泣不成声,而那半页带血的残页,即将成为揭开镇刑司贪腐的关键线索。

谢渊的验粮锤停在《河工月报》上,焦糊味混着墨香。玄夜卫呈上的柳木板角,\"镇刑司查禁\"四字刻得歪扭,却在背面发现指甲痕:\"镇刑司卖粮,河官运沙......\"他认出那是李二柱的字迹——去年在料场,这老汉曾用断指在他掌心写过\"贪\"字。喉结滚动着咽下口苦水,烛影里浮现出决口处漂浮的粮袋,袋上的官印正是镇刑司私刻的。

谢渊借过验粮锤,在木板上轻轻敲击,听着不同的声响辨别材质。当听到\"河官运沙\"时,锤音突然变哑,就像被贪腐的泥沙堵住了咽喉。他想起在曹州仓发现的\"猴儿石\",与木板上的线索吻合,镇刑司的贪腐网络,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。

三更时分,谢渊对着地图标注歌谣传唱路线,每处红点都对应着一起物料舞弊案。虎娃的残页、李二柱的木板、王老头的刻版,这些看似零散的物件,在地图上连成一条线,直指镇刑司的老巢,就像百姓的歌声,终将编织成一张捕捉贪腐的大网。

镇刑司密室的炭火烧得正旺,掌印太监王真将密信投入火盆,\"预备仓缺粮\"的字迹在火苗中蜷曲。袖口反向獬豸纹扫过案头,那里摆着新到的河沙——这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用曹州沙粒充作粮豆了。他不知道,灰烬里的墨粉混着河沙,正被玄夜卫的暗桩收集,就像当年谢渊从河底捞起的残页,终将拼凑出镇刑司十年贪腐的脉络。

王真盯着火盆,忽然想起谢渊验粮时的眼神,那是比验粮锤更锋利的锋芒。他抓起案头的河沙,任由沙粒从指缝滑落,就像那些被克扣的工银、被饿死的灾民,在他眼中不过是数字。但他没料到,这些河沙即将成为呈堂证供,与歌谣里的每句唱词呼应,让他的罪行无所遁形。

密室的暗格里,藏着一本《河工克扣账》,每一页都记着镇刑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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