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司勘合,二者缺一不可;非遇谋逆现行,不得破门而入。
’于科原为从二品都督佥事,臣为正一品太保,石大人昨日既无手谕,又无勘合,仅凭镇刑司一纸令就破门,敢问是石大人越权,还是臣‘阻挠查抄’?”
律本摊在御案上,“三品以上需手谕”
的条款用朱笔圈出,萧桓的指尖落在条款上,目光扫过石崇——他昨夜已问过通政司,确无石崇的勘合申请,心中已有数。
石崇脸色微变,却仍强辩:“于科通敌铁证如山,谢渊身为上司,恐亦牵涉其中!
拦查抄就是心虚!”
他朝李嵩递了个眼色,李嵩立刻出列附和:“陛下,石大人所言极是!
谢渊与于科私交甚密,恐有同谋之嫌,当押入诏狱彻查,以免证据被毁!”
吏部侍郎张文等旧党官员纷纷附议,“押入诏狱”
的声浪渐起。
谢渊寸步不让,向前半步:“石大人说于科通敌,可拿出火漆未造假的证据?说臣牵涉,可拿出臣与北元往来的书信?”
他目光直指石崇,“倒是石大人,三个月前调走大同卫五千斤火药,至今去向不明;昨日查抄于科府,却只搜文书不查火药线索——敢问石大人,是真查通敌,还是想借机栽赃,掩盖火药的真相?”
这话戳中石崇的要害,他气得拍案,朝珠撞出脆响:“一派胡言!
火药调往京郊火器库,有账册为证!
谢渊你敢污蔑镇刑司,就是污蔑陛下的耳目!”
“账册是玄夜卫冒签,火器库根本没收火药!”
谢渊反驳,两人争执声越来越高,鸿胪寺卿几次想调停,都被怒声盖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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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立派大臣皆垂着眼不敢作声——礼部尚书王瑾盯着御案上的律本,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朝服带;刑部尚书周铁皱着眉,似在权衡“律条”
与“派系”
的轻重。
萧桓坐在龙椅上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扶手,冕旒珍珠晃得人看不清神色——他既怕石崇越权乱政,又怕谢渊真牵涉其中,更怕旧党借争执生乱,一时未作声。
殿内的紧绷如拉满的弓,只待一人破局——所有人的目光,都悄悄投向了宗室列次的萧栎。
萧栎站在宗室列尾,石青色常服在绯紫官袍间显得格外沉静。
他早料到争执会陷入僵局,也算定唯有借“边防重事”
才能破局——北境瓦剌虎视眈眈,大同卫火药失踪是帝王最关心的要害,以此为切入点,既避开党争,又能推进查案。
见萧桓目光扫来,萧栎稳步出列,躬身道:“陛下,臣有奏。”
殿内瞬间安静下来,连争执的石崇、谢渊都住了口——谁也没想到,这位逊位后极少言的郡王,会在此刻开口。
萧栎抬眼看向萧桓,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:“石大人劾谢大人阻挠查案,谢大人辩石大人越权行事,此事虽急,却不及北境安危重。”
他顿了顿,加重语气,“如今瓦剌在大同卫边境增兵,五千斤火药失踪若落入其手,恐酿大祸;且火药账册存疑,玄夜卫与兵部各执一词,久拖不决,只会误了边防。”
这话正好戳中萧桓的心事——昨夜周显密报,瓦剌已在边境集结,若火药真被石崇私通瓦剌,后果不堪设想。
萧栎见萧桓神色微动,继续道:“臣以为,不如命谢大人与石大人同往大同卫核查。
谢大人掌兵部,熟稔军器账册与边卫布防,能辨火药调度真伪;石大人掌镇刑司兼领玄夜卫稽查事,善查踪迹、审人证,可核缇骑查抄细节。
二人同往,既能查清火药去向,亦可当面对质查抄之事——谁是谁非,火药残片、军器账册、边卫供词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