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们守住的大吴。”
烛火映着他的笑,冲淡了些许疲惫,也让书房里压抑的空气,悄悄松了些。
仆人告辞时,谢渊让老管家包了一小包京城的酥糖,递给他:“给殿下的小公子萧烨带的,孩子读书辛苦,垫垫肚子。”
仆人接过包裹,谢过老管家,转身走出谢府。
夜色更浓了,街巷里没了行人,只有风穿过墙缝的“呜呜”
声,像在低声警告。
他刚拐过谢府所在的巷口,就见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靠在墙角,双手揣在怀里,腰间鼓鼓的——是玄夜卫的探子,石崇派来盯谢府的人。
仆人心里一慌,脚步却没停,装作没看见,继续往前走。
“站住!”
其中一个探子猛地上前一步,伸手拦住他,语气嚣张得很,“你是从谢府出来的?干什么的?”
仆人定了定神,脸上堆起恭顺的笑,指了指手里的酒坛和酥糖包:“回大人,小的是昌顺郡王府的,奉殿下之命,给谢大人送点酒和点心。
谢大人是殿下的旧识,当年守德胜门立了功,殿下念及旧情,让小的来看看。”
探子上下打量着他,目光落在他腰间挂的宗室府令牌上——那是萧栎特意让他带的,正面刻着“昌顺郡王府”
,背面是简化的龙纹。
“昌顺郡王?”
探子皱了皱眉,语气缓和了些,却仍带着怀疑,“谢大人是罪臣,郡王怎么还跟他往来?不怕惹麻烦?”
仆人笑着摇头:“大人说笑了,殿下是宗室,念的是旧情,送点东西罢了,哪有什么麻烦?再说,殿下做什么,也轮不到旁人置喙不是?”
他刻意抬高“宗室”
的身份,知道这些探子虽仗着石崇的势嚣张,却不敢真得罪宗室——万一捅到御前,石崇也不会护着他们。
另一个探子凑过来,在拦路探子耳边低声说了句:“别跟宗室府的人较劲,石大人只让咱们盯谢府,没让咱们惹宗室——真出了事,咱们担不起。”
拦路探子犹豫了一下,目光又落在酒坛上,伸手想碰:“这酒里……没藏别的东西吧?”
仆人心里一紧,连忙把酒坛往前递了递,笑得更恭顺了:“大人要是不放心,尽管打开闻闻——就是普通的宣府陈酿,殿下府里窖藏了好些呢。
要是大人喜欢,小的回去跟殿下说,也送两坛给二位大人尝尝鲜,就当谢二位大人多担待。”
他知道这些探子贪小利,故意提“送酒”
,堵他们的嘴。
探子听他这么说,果然收回了手,脸上露出些笑意:“行了行了,知道了——下次别再来了,免得咱们难做。”
说着,往旁边让了让,给仆人让出了路。
仆人松了口气,连忙躬身道谢:“多谢二位大人,小的记着了。”
说罢,快步往前走,直到走出探子的视线,才加快脚步,往萧栎府的方向去——他得赶紧把谢渊的话传给殿下,尤其是火药和于科的事,半点耽搁不得。
他没看见,两个探子在他走后,立刻从墙后拉出一个人,低声吩咐:“跟上去,看看他是不是直接回郡王府,有没有绕去别的地方——石大人说了,昌顺郡王的人,得盯紧点。”
那人点点头,隐入夜色,悄悄跟了上去。
石崇的网,比谁都织得密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仆人离开后,谢渊没有再整理账册,而是坐在案前,给自己倒了杯宣府陈酿。
酒液入喉,带着熟悉的醇厚,却没像当年那样暖到心里——他满脑子都是五千斤火药的去向,还有于科在诏狱里的安危。
他起身走到书架前,取出一个锁着的木盒,打开后,里面全是这些年收集的军器调度记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