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他才上前一步,躬身行礼:“陛下圣明!
臣三日后定带齐证据,包括户部赎金账册、礼部谈判文书副本、玄夜卫勘验报告、边镇战报,供陛下核验!”
他的声音沉稳,没有丝毫慌乱,仿佛东列的攻讦都与他无关。
谢渊转向徐靖,目光带着几分审视:“徐提督说‘文书需经礼部、吏部、刑部三方核验’,臣无异议。
但徐提督身为诏狱署提督,掌的是刑狱关押,而非文书勘验,按《大吴官制?部门权责则例》,‘文书勘验属玄夜卫文勘房与礼部档案司’,理刑院无权干预,徐提督请彻查文书,恐有越权之嫌。”
谢渊引用官制条款,瞬间点破徐靖的漏洞,徐靖的脸色微微一白,却仍嘴硬:“臣……臣是为陛下分忧!”
“为陛下分忧,当以实据,而非臆测。”
谢渊又转向周瑞,“周侍郎说臣‘结党’,臣不敢苟同。
李默大人因边功升宣府卫副总兵,杨武大人因勤勉升兵部侍郎,皆按《大吴官制?官员考核则例》晋升,有吏部考核档案可查,非臣私相授受。
周侍郎若有异议,可去吏部调取档案,而非在此妄言。”
周瑞被说得哑口无言,只能低下头,手指攥着朝服的腰带,掩饰自己的慌乱。
谢渊最后转向石崇,声音带着一丝冷意:“石提督虽未开口,却指使刘达递上伪造的‘往来书信’,臣恳请陛下三日后让刘达带原件,若原件不存在,刘达当以‘伪造文书、诬陷忠良’论罪!”
石崇没想到谢渊会突然点他的名,身体微微一僵,随即强装镇定:“谢大人休要血口喷人!
刘达是自行查案,与本官无关!”
谢渊不再争辩,只是躬身对萧桓道:“陛下,三日后臣定能证清白!”
朝会结束后,东列的官员们在徐靖的府中密会。
徐靖的书房里,烛火摇曳,石崇、周瑞、刘达等人围坐桌前,气氛凝重。
徐靖率先开口:“三日后谢渊若带齐证据,我们必败无疑!
王瑾的当票、李默的伤疤、周铁的律法,都是实打实的东西,我们需想办法毁掉证据!”
石崇点头:“户部的赎金账册由刘焕掌管,刘焕是谢渊的人,我们无法接近;礼部的文书副本由林文掌管,林文虽中立,却怕得罪我们,或许可以拉拢。”
周瑞立刻道:“我与林文有旧,可去劝说林文,让他毁掉副本;若林文不肯,便威胁他,说他德佑年间曾‘延误祭祀’,若不配合,便奏请陛下治罪!”
刘达却面露难色:“大人,我递上的‘往来书信抄本’是伪造的,三日后若陛下要原件,我拿不出,定会被治罪!”
石崇瞪了他一眼:“慌什么!
三日前你去谢渊的府中,假意‘道歉’,趁机偷取谢渊的文书,若能偷到,便篡改其中内容;若偷不到,便放火烧了谢渊的书房,毁了所有证据!”
刘达连忙点头:“属下遵旨!”
徐靖补充道:“玄夜卫周显与谢渊交好,定会派探子监视我们,我们行事需谨慎。
明日起,我们分头行动:周瑞去拉拢林文,刘达去偷文书,我去联络理刑院的旧部,让他们三日后在勘验时‘失误’,说文书是伪造的。
只要我们齐心协力,定能让谢渊身败名裂!”
众人齐声应道:“愿听大人差遣!”
书房的烛火映着他们的脸,满是贪婪与狠厉,却不知玄夜卫的探子已潜伏在窗外,将他们的密谋听得一清二楚。
与此同时,谢渊在府中召集王瑾、李默、周铁、杨武、张启等人,商议三日后的应对之策。
谢府的偏厅里,炭炉燃着银丝炭,暖意融融,与徐靖府中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。
王瑾将户部账册摊在桌上:“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