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书伪造”
的嘶吼刚落,烛火的影子还在金砖上晃,前户部主事、现礼部尚书王瑾已撩袍出列。
他手中捧着一个青布包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里面是德佑年间谢渊夫人典当嫁妆的当票存根,边角磨得毛,却仍能看清“宝昌号”
的朱印与“德佑年间冬,当玉簪一支,银五十两”
的墨字。
“陛下!”
王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,不是怕,是想起当年谢渊筹赎金的艰难,“此当票臣亲手登记入库,现藏户部档案库‘德佑赎金卷’第三柜,与谢大人文书中‘臣府输五万两’的记载完全对应!
当年谢大人变卖祖宅三百亩,得银三万两,夫人典当嫁妆得银两万两,合计五万两,臣可带陛下去户部查验账册!”
他将当票递到内侍手中,目光扫过东列的徐靖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紧随王瑾出列的,是宣府卫副总兵李默。
他身着从三品戎装,甲片轻响间透着边将的刚直:“陛下!
臣为德佑年间大同卫参军,亲眼见谢大人为筹边镇粮饷,三夜未眠!
当时大同被围,粮草断绝,谢大人从京师调粮,亲自押送至大同城外,途中遇瓦剌游骑,谢大人亲执弓御敌,手臂中箭仍不肯退!
若谢大人‘慢待君父’,怎会冒死护粮?”
李默撸起左臂衣袖,一道浅疤在烛下清晰可见,“此便是当年御敌所伤,臣至今留着,为谢大人的忠勇作证!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西列的老臣们纷纷响应。
前兵部主事、现兵部侍郎杨武出列:“陛下!
德佑年间臣任兵部主事,谢大人的谈判文书皆由臣誊抄存档,每一份都有谢大人的朱批与内阁的印鉴,臣可默写文书中‘与瓦剌第七次谈判’的内容,与原件比对!”
刑部尚书周铁也出列:“陛下!
按《大吴律?证物律》,‘年代文书以桑皮纸、松烟墨为凭’,谢大人的文书所用桑皮纸,含德佑年间边地特有的沙粒,松烟墨含边地松木炭粒,非近年所能仿,臣已请玄夜卫张启主事核验,可当庭出示勘验报告!”
西列的声浪越来越高,烛火仿佛都被这股正气烘得亮了几分。
东列的官员们怎肯示弱。
诏狱署提督徐靖率先出列,他身着从二品朝服,朝笏顿在金砖上,出清脆的声响,却透着几分刻意的威严:“陛下!
王大人的当票、李大人的伤疤,皆为旁证!
谢大人掌兵部多年,私藏旧档、补填记录易如反掌!
《大吴官制?档案管理则例》载‘年代文书需经礼部、吏部、刑部三方核验’,谢大人仅带一方文书,未经理刑院核验,怎可轻信?臣恳请陛下派镇刑司彻查文书真伪,若文书为真,臣愿领‘失察’之罪;若为伪,谢大人当以‘伪造文书、欺君罔上’论罪!”
徐靖的话刚落,工部侍郎周瑞便出列附和。
他之前奏请挪用军器经费修缮私宅,被谢渊驳回,心中早有怨怼:“陛下!
徐提督所言极是!
谢大人兼领兵部、御史台,既掌军政又掌监察,此乃‘权柄过盛’,违我大吴‘分权制衡’之制!
谢大人提拔的官员,多为德佑年间旧部,如李默、杨武,皆为谢大人亲信,今日纷纷为谢大人作证,恐有结党之嫌!
臣恳请陛下彻查谢大人的党羽,还朝堂清明!”
周瑞的话带着挑拨,目光扫过西列的李默,带着几分挑衅。
东列的其他官员也纷纷响应。
镇刑司副提督石崇虽未出列,却用眼神示意麾下官员——镇刑司主事刘达出列:“陛下!
臣近日查到,谢大人德佑年间与瓦剌使者往来密切,却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