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道,却不忘护苍生之责;伏羲画卦,应地之序,却不忘定三界之责。
‘无为’非无责,乃以顺道之法,行尽责之事。”
低吟声未绝,藜杖玄珠忽射出一道青芒,映于亭壁。
壁上薄雾受青芒牵引,凝聚成两幅清晰的虚影:左影是南天门外,瓦剌部族身披黑甲,甲上泛着蚩尤戾气的乌光;领面生獠牙,双目赤红,头顶生有饕餮特有的独角,手中长刀泛着暗紫色光芒——刀乃用饕餮骨与蚩尤戾气所铸,名为“噬魂刀”
,刀身缠绕着无数细小的冤魂虚影,似在哀嚎。
领正指挥部众攻打天门,天门上的女娲神纹泛着青光,却已出现裂纹,守门仙官浴血抵抗,仙甲染血,仍难阻瓦剌攻势。
右影是天宫朝堂,殿内烛火昏暗,数名仙官身着紫袍,围坐案前,案上摊着篡改后的天条,天条字迹泛着乌光——正是“蚀魂墨”
所书。
玄通居于主位,身着与太上皇当年相似的龙袍(只是龙纹为黑色,象征戾气),手持玉笏,正沉声说道:“太上皇困守南宫,早已不配掌三界,从今往后,天宫诸事,由吾决断!”
案前仙官皆垂,眼中泛着乌光,似已被蚀魂墨控制,无人敢反驳。
太上皇见此虚影,身躯剧震,后退半步,掌心金光陡现,镇厄新印险些脱手——印上“离”
卦(代表火,象征光明)忽亮,似在对抗虚影中的戾气。
“玄通!”
他声音嘶哑,喉间堵,“朕当年待他不薄,授他太傅之职,委以辅政之责,三百年前封蚩尤时,他还泣言‘臣必守天宫,待陛下归’,如今却……”
他忆起当年玄通为他授业时的场景,玄通手持书卷,温声讲解伏羲八卦,言“君臣之道,在于忠肝义胆”
,而今却背信弃义,篡权弄政,怎不令他心痛?
“戾气易扰心,权欲更易蚀魂。”
青冥子收回藜杖,玄珠复明,壁上虚影渐散,亭内薄雾也淡了几分,“瓦剌之患,源于蚩尤残魂未灭,饕餮魂核助其增戾气;奸党之祸,源于玄通本心不坚,蚀魂墨助其长权欲。
陛下忧的,非‘无为’与‘有为’之争,乃‘不知如何为’之困——怕挥兵讨瓦剌,戾气引动玄冰狱残魂,令封印松动;怕归天宫除奸党,蚀魂墨已染半数仙官,朝堂动荡累及仙民;怕仍守南宫,祸乱愈烈,终至不可收拾。”
太上皇默然点头,指尖攥紧京营旧符,符上“镇天”
二字红光更盛,与镇厄新印的金光相融,化作一道青金色光链,绕于腕间——光链似有灵智,轻轻缠绕,似在安抚他的焦灼,却解不了他心中的矛盾。
他何尝不是如此?三百年困守,他已生疏了领兵作战的决断,更怕一步踏错,辜负了京营旧部的牺牲,辜负了三界苍生的期盼。
忽闻亭外苔径传来细碎声响,似有脚步踏过神苔,露滴坠石的清响被打乱。
青冥子眸中青芒一闪,藜杖横于身前,玄珠泛出警惕的青光:“来者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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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,一道青衣身影自薄雾中走出。
身影纤弱,梳双丫髻,髻上簪着两朵神苔所化的小花;身着青衣,衣料似苔丝织就,泛着淡淡的碧光;手中提着一只竹篮,篮乃玄真木枝所编,篮中盛着新采的藓花——那花形似星,色如莹白,花瓣上凝着露珠,泛着清心的微光。
青衣人至亭前,屈膝行礼,声音清脆如露滴玉盘:“小女阿苔,乃石林中神苔与京营兵魂相融所化,闻陛下与先生在此论道,特来献上‘醒神藓’,此藓能清人心绪,解心魔之扰。”
太上皇望去,见阿苔眉眼弯弯,眸中泛着与苍玄相似的坚定,心中一动:“你是……京营兵魂所化?”
阿苔颔,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