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配到北疆,至今杳无音信。
“老板娘,这匹海棠红的绸缎怎么卖?”
一个穿青布裙的姑娘走进来,手里还挎着个竹篮。
张桂芬勉强挤出个笑容,报了价,眼神却有些恍惚。
姑娘见她神色不对,好奇地问:“老板娘,您怎么了?是不是也听说太上皇复位的事了?我娘今早还去庙里上香,求菩萨保佑别打仗呢。”
张桂芬叹了口气,放下账册:“打仗倒还好,就怕又是一场清算。
当年太上皇被废,多少人家受牵连?我表哥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眼圈就红了,“石副提督是石迁的侄子,当年镇刑司的那些手段,他可是学了个十成十。
现在他掌了镇刑司,怕是要翻旧账,报复当年跟石迁作对的人。”
姑娘吓得捂住了嘴:“不会吧?谢尚书不是还在吗?他当年可是帮着不少人脱了罪的。”
张桂芬摇了摇头,声音压得极低:“谢尚书现在自身难保!
我丈夫说,李嵩大人和石副提督在朝堂上已经难,说谢尚书当年‘阻挠削藩’,要参他一本。
刘焕大人也在旁边帮腔,说谢尚书‘调度边军不力’,克扣粮饷——这些人都是串通好的,官官相护,谢尚书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!”
正说着,布商刘老板推门进来,手里拿着一匹绸缎,脸色凝重:“张老板娘,你这还有多少存货?赶紧囤点吧,我刚从西市过来,听说不少布庄都在囤货,怕是要涨价。”
张桂芬皱起眉头:“怎么又要涨价?前阵子刚涨过一次,说是工部的绸缎税涨了。”
刘老板苦笑一声:“哪是税涨了?是张毅大人的侄子开了个绸缎庄,李嵩大人的吏部给了他‘专供官服’的牌子,逼着咱们涨,好让他垄断生意!
这就是官官相护,咱们这些小商人,只能任人宰割!”
张桂芬的心沉了下去,她想起去年丈夫想托人在吏部谋个主事的职位,送了李嵩大人五百两银子,结果还是没成,后来才知道,那个职位给了石副提督的远房亲戚。
“这些贪官,就没人管管吗?谢尚书不是兼领御史台吗?他怎么不查?”
她忍不住问道。
刘老板叹了口气,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:“查?怎么查?御史台的几个御史,有三个是李嵩大人的门生,剩下的也都被石副提督的镇刑司吓住了。
前几天有个御史想参刘焕大人克扣粮饷,刚递上奏折,就被石副提督以‘造谣惑众’的罪名抓进诏狱了,至今没放出来。
谢尚书就算想查,也没人帮他啊!”
这时,一个穿青布袍的小吏走进来,是吏部的文书,经常来买绸缎。
他见了刘老板,赶紧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出去说。
两人走到店外,小吏压低声音道:“刘老板,你赶紧把跟户部的生意停了,陈忠大人最近在查粮道绸缎供应,说是要‘整顿吏治’,其实是想把生意给石副提督的人做。
我听说前几天有个布商不肯让,就被安了个‘偷税’的罪名,抄家了!”
刘老板吓得脸都白了,他跟户部的生意占了大半,要是停了,全家都得喝西北风。
“那……那谢尚书知道吗?能不能求他帮帮忙?”
小吏摇了摇头:“谢尚书现在忙着跟石副提督周旋,哪有功夫管这些?再说,这是户部和镇刑司联手做的,谢尚书就算想帮,也插不上手。
你还是赶紧躲躲吧,别被牵连了。”
小吏走后,刘老板失魂落魄地回到店里,跟张桂芬说了这事。
张桂芬也慌了神,她的绸缎庄也跟户部有生意往来,供应驿站的驿卒服饰。
“这可怎么办?要是被安个罪名,咱们这店就没了!”
她六神无主地看着账册,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