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9章 半幅诏藏千钧重孤灯映剑一臣痴(2 / 7)

攥住诏书两端,指腹蹭过绫锦的暗纹。

七载幽禁的委屈、复辟路上的惶惑、方才殿外的博弈,尽数涌上来,他竟忘了君臣之仪,捧着诏书往后退了两步,接着忽然旋身——袍角扫过殿中积尘,带起细碎的灰,烛火被他的动作晃得剧烈摇曳,映着他脸上混杂着泪与笑的神情。

他不是跳什么规整的舞,是近乎失态的辗转:一手高举诏书,让朱砂字迹映在烛火下,一手按在胸口,像要按住那快要蹦出来的心,脚步踉跄却带着狂喜,每一步都踏在“重获新生”

的震颤里。

“朕……朕回来了!”

他喃喃自语,泪水顺着脸颊淌下,滴在诏书上,晕开极小一片湿痕,倒让徐靖那娟秀的字迹添了几分鲜活。

魏奉先早捧着印玺候在旁,那方和田玉玺是成武帝早年用的,印面刻着“皇帝之宝”

,他双手托着,送到萧桓面前。

萧桓猛地收住动作,指尖在诏书上的“御笔”

处顿了顿。

魏奉先递过狼毫,笔锋饱蘸松烟墨,他握住笔时,手还在微颤,却一笔一划写下“萧桓”

二字——字迹不如徐靖娟秀,却带着帝王独有的遒劲,力透纸背。

写完掷笔,他抓起印玺,重重按在落款旁:“咚”

的一声,玉玺撞在绫锦上,朱砂印泥清晰地拓在纸上,与徐靖的隶书相映,竟生出一种“柔笔书诏,刚玺盖印”

的奇异和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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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玺落下的刹那,萧桓捧着诏书,缓缓跪倒在地,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。

殿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,边军的马蹄声隐约传来,他忽然笑了,泪水混着笑意,在脸上淌出两道痕——那卷写着娟秀隶书的诏书,终于成了他重掌江山的凭证,而方才那失态的“舞”

,是七载囚徒对皇权最滚烫的告白。

风雪更密,冰碴子打在甲胄上“噼啪”

作响,像无数细碎的警示。

石崇(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)攥着腰间短刀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额角的血痂被寒风冻得紧,每走一步都要往兵部衙署的方向瞥——那盏孤灯亮得刺眼,像谢渊那双洞察人心的眼。

“徐大人,”

他借着整理甲胄的动作凑到徐靖(从二品诏狱署提督)身侧,声音压得极低,“太和门守卒全撤了,按《大吴会典?军防志》,奉天殿周边需驻三营禁军,此刻连个影都无,不是伏兵是什么?”

徐靖喉结滚动,瞥了眼身后的诏狱死囚,那些人握着刀的手都在抖。

“石大人忘了?秦云(京营副将)早换了禁军旧部,说是‘怕惊扰陛下’,实则是咱们的人。”

他嘴上硬气,心里却虚——谢渊兼掌御史台,暗线遍布京师,秦云的人未必靠得住。

两人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猜忌,却谁也不敢说“退”

——南宫已破,文华殿百官附议,此刻回头,便是“谋逆未遂”

的死罪。

萧桓的靴底碾过冻硬的积雪,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,转瞬被新雪覆盖。

藏在袖中的半幅诏书,被指温焐得软,“复登大宝”

四字墨迹未干,是石崇昨夜从镇刑司密道送进南宫的,另一半在石崇怀里,需合璧盖玺才算完整。

他指尖摩挲着诏纸的纹路,忽然想起七年前第一次登奉天殿的情景:那时他持永熙帝遗诏,百官朝拜声震殿宇,谢渊站在武将之,捧着兵符叩,声如洪钟:“臣谢渊,恭迎陛下,愿以残躯护大吴万里疆土。”

可如今,谢渊却在兵部“无动于衷”

萧桓的心跳骤然加快,诏纸的边缘硌得掌心疼——是刘焕(正二品户部尚书)扣了边粮,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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