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陛下!”
李嵩厉声下令,张文连忙应诺。
百官本是社稷的支柱,此刻却成了趋炎附势的小人,为了权位不惜背叛成武。
老吏看着谢渊埋公文的背影,佝偻得像块朽木,案上的烛火快燃尽了,映着他花白的头颅。
“大人,您为了百姓压下烽火,可没人知道您的苦心,日后陛下追究起来……”
老吏的声音带着哽咽。
谢渊抬起头,眼底满是疲惫,却有一丝坚定:“知道不知道,不重要。
我是太保兼兵部尚书,掌的是军政,护的是百姓,不是某一个人的皇位。”
他拿起案上的《大吴会典》,指尖划过“民为邦本”
的字句,“只要京城百姓没事,就算背上‘失忠’的骂名,我也认了。”
老吏望着他,眼眶泛红,转身去添灯油——这朝堂上,还有人记得“公心”
二字,就算只有一个,也不算彻底败了。
午门之外,五十余名官员跪在地上,李嵩、刘焕、王瑾站在最前排,见萧桓一行人走来,齐声高呼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”
。
萧桓走到他们面前,抬手示意起身,目光扫过众人,见他们脸上满是谄媚的笑,心里满是鄙夷——这些人昨日还在成武面前称臣,今日就跪地迎他,所谓的“忠诚”
,不过是权位的附属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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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诸卿平身。”
萧桓声音平淡,“入宫后,先议边军粮饷,再议复位事宜。”
刘焕心里一紧,忙道:“陛下,边军粮饷小事,复位是大事,还是先颁诏吧。”
他怕萧桓追问粮饷的事,暴露自己扣粮附逆的真相。
萧桓盯着刘焕,眼底闪过一丝冷光:“边军断粮三日,是小事?刘大人,你这个户部尚书,是怎么当的?”
刘焕脸色瞬间惨白,忙低下头,不敢说话。
李嵩连忙打圆场:“陛下,刘大人近日忙于核验粮册,一时疏忽,日后定会改正。”
萧桓没再追问,却在心里记下了刘焕——这个人,留不得。
秦飞被软禁在北司衙署,孙六的人守在门口,连纸笔都不让他碰。
他坐在窗前,望着皇城方向,心里满是焦急——谢渊拿到证据了吗?萧桓入宫后会对成武不利吗?张启有没有安全回去?
“秦大人,周显大人请您去指挥使司议事。”
孙六推门进来,语气带着嘲讽。
秦飞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袍:“走吧,我倒要看看,他想怎么处置我。”
他知道,周显不敢杀他,毕竟他手里还有逆党的证据(虽然正本被收走,但他记在脑子里),只要活着,就有机会等谢渊回师。
护纲者的蛰伏,不是认输,是为了日后的反击。
谢渊处理完边镇急报,已是深夜,案上的烛火只剩一点微光。
他走到窗前,望着皇城方向,那里灯火通明,想来萧桓正在文华殿与百官议事。
没有烽火,没有厮杀,京城百姓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,他想。
老吏端来热好的药汤:“大人,喝药吧,您咳了一天了。”
谢渊接过药碗,一饮而尽,苦涩的药味在嘴里蔓延,却比不上心里的痛——成武托孤的信任,他终究没能守住;逆党乱政的祸根,他暂时没能拔除。
可他不后悔,若再来一次,他还是会压下烽火。
烛火摇曳,映着他佝偻的背影,也映着案上的“逆党踪迹册”
副本。
无烽火的寒夜,不是朝局的终点,是他与逆党博弈的开始。
只要他还在,只要公心还在,就总有拨乱反正的一天。
片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