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一眼:“休得妄议!
好好巡逻,再敢说这话,军法处置!”
可转过身,自己却忍不住往南宫的方向望了望——那里住着被幽禁的萧桓,市井间早有“故君要复位”
的传言,如今配上术士的谶语,倒像是真的了。
街市的角落里,玄夜卫暗探正将这些议论一一记下:富商的恐慌、掌柜的防备、禁军的动摇……这些都将成为日后佐证逆党“散布流言、惑乱民心”
的罪证。
而逆党密探则在人群中穿梭,想压制流言,却越压越乱,只能眼睁睁看着“荧惑入南斗,天子要易位”
的话,半日之间遍传京师。
南宫思政堂里,魏奉先(从九品太监)慌慌张张跑进来,手里的茶盏都洒了:“陛下!
陛下!
街市上传疯了!
说‘荧惑入南斗,天子下殿走’,还说……还说龙椅要换主人!”
萧桓正摩挲着京营旧符,闻言手一抖,符掉在案上:“换主人?是说……是说朕要复位了?”
他眼底闪过狂喜,起身在堂内踱步,“朕就知道,朕是天命所归!
石崇、徐靖没骗朕!”
魏奉先忙道:“陛下圣明!
定是天命要陛下复位!
只是……只是石大人那边传来消息,说术士的话可能是玄夜卫设局,想搅乱咱们的举事。”
萧桓的脚步顿住,狂喜瞬间被惶然取代:“玄夜卫设局?那……那咱们还要不要举事?”
他想起被幽禁的七年,冷饭冷灶、无人问津的日子,心里怕极了——若复辟失败,怕是连南宫都住不成了。
魏奉先见他动摇,忙劝:“陛下,石大人说‘术士的话是天意,正好助咱们成事’,明日辰时举事,定能成功!
您想想,若错过了这次,下次就没机会了!”
魏奉先怕改期,自己升从七品的希望也泡汤,只能硬着头皮撺掇。
萧桓捡起旧符,紧紧攥在手里,指节泛白:“好!
就按原计划!
明日辰时,朕要复位!”
他嘴上硬,心里却没底,只能一遍遍摩挲符面的龙纹,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安慰。
这傀儡般的故君,竟把术士的谶语当成了天命,却不知自己早已是石崇、徐靖夺权的棋子,谶语不过是玄夜卫搅局的手段。
吏部衙署里,张文拿着林文的回信,脸色难看——信上写着“玄夜卫查得紧,祭陵之事恐难从命,望张侍郎另谋”
。
张文把信摔在案上,骂道:“废物!
收了五十两黄金,临了却要反悔!”
属吏站在旁侧,小声道:“大人,林侍郎怕是真怕了,街市上的谶语传得太凶,若明日真祭陵,引玄夜卫南司离京,事后被查出来,就是灭族之罪。”
张文揉了揉胀的头:“怕?当初收黄金的时候怎么不怕?”
他顿了顿,又道,“你去给林文递信,说‘某手里有他去年贪墨祭器银的账册,若他敢推掉祭陵之事,某就奏请成武帝,查他的罪’——他想自保,也得看看某答应不答应!”
官官相护的背后,从来都是互相牵制,张文手里握着林文的把柄,料定他不敢真的反水。
属吏领命离去后,张文拿起“附逆官员名单”
,划掉几个意志不坚定的名字——他要给自己留后路,若复辟失败,便说“这些人胁迫某,某是被迫附逆”
。
他望着窗外街市的方向,心里满是不安——术士的谶语像根刺,扎在他心里,让他越来越觉得,这场复辟,怕是要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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户部衙署里,刘焕坐在案前,手里拿着石崇送来的密信,信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