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营方向,心里清楚——军器是防务的根本,若军器出问题,边军不稳,逆党再趁机政变,大吴江山就真的危险了。
他必须把每一个窟窿都堵上,不能给逆党任何可乘之机。
未时的风带起沙尘,谢渊刚回兵部,侧门就被轻轻推开,秦飞(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闪身进来,手里攥着一卷黄麻纸,纸边被汗水浸得皱——是玄夜卫暗探录的逆党动向,刚从理刑院后堂抄来的。
“大人,石崇昨日在理刑院密会徐靖、魏奉先,定了明日辰时举事:石崇带理刑院密探科吏员守南宫侧门,徐靖带诏狱卒开正阳门暗门,魏奉先随萧桓出宫,徐贞在宫中接应,想逼代宗禅位。”
秦飞的声音压得极低,目光警惕地扫过案上的公文,生怕被外面的书吏听见。
谢渊接过黄麻纸,指尖捏着纸角,指节泛白——逆党比他预想的还急,明日辰时,正是京营换防的间隙,他们是算准了这个时辰。
他仔细阅着,看到“徐靖带诏狱卒开暗门”
时,眉头皱了皱:“岳谦派的张某能顶住吗?诏狱卒都是死囚,狠得很。”
“大人放心,张某带了五十个亲卫,都配了玄夜卫的短弩,定能顶住。”
秦飞道,“只是……要不要提前通知代宗陛下?代宗病重,若逆党入宫,恐有危险。”
谢渊沉默了——他何尝不想通知代宗?可代宗病重,经不起惊忧,若知道逆党要政变,定会急着召他入宫,反而引石崇的人疑;再说,岳谦已在养心殿外布了两千京营兵,徐贞的宫娥、徐靖的诏狱卒,根本近不了养心殿。
他深吸一口气:“不用,等擒了逆党,再把罪证呈给陛下,让他安心。”
秦飞躬身应“是”
,刚要走,谢渊又道:“令张启(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)把石崇、徐靖的罪证整理好,明日早朝呈给周铁,要让百官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。”
秦飞离去后,谢渊将黄麻纸藏进案下的暗格,暗格里还放着之前的密报,一摞摞叠得整齐,像一座藏在暗处的堡垒。
他重新拿起《宣府卫粮饷册》,故意翻得哗哗响,让外面的书吏听见——他要让所有人都以为,他还在为军饷头疼,没空管别的。
申时的兵部衙署,阳光斜斜地照进来,落在案前的公文上。
理刑院主事赵某(正六品)带着两个吏员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卷文书,文书封皮上盖着理刑院的印,是石崇的亲笔信。
“谢大人,”
赵某将文书递上,语气带着几分嚣张,“石大人令下官来问,宣府卫李默的粮饷案,为何迟迟不批‘交刑部’?李默贪墨边军粮饷,按律当斩,大人若拖延,恐被人说‘徇私护短’,坏了大人的清名。”
他是石崇的亲信,仗着理刑院的势,根本不把谢渊放在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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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接过文书,看都没看,就放在案上,指尖在文书封皮上轻轻敲了敲:“赵某,你是理刑院主事,该懂《大吴律》——李默的案,需查粮的去向,若粮能追回,可减罪为‘革职流放’,这是律例,不是徇私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场,赵某的嚣张瞬间弱了几分。
“可……可石大人说,边军粮饷不能拖,需尽快定案,震慑贪腐!”
赵某强辩,心里却慌——石崇让他来催,是想逼谢渊尽快处理李默,断边军的助力,为明日举事做准备。
谢渊冷笑一声,拿起笔,在《李默粮饷案》的文书上批了“三日查粮去向,逾期交刑部”
,墨迹穿透纸背,力透千钧:“石崇是理刑院副提督,管的是缉捕,不是军饷案。
军饷案是兵部与户部的事,轮不到理刑院越权插手。
你回去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