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——他知道这些承诺都是假的,却只能点头,像个提线木偶。
堂内的烛火晃了晃,映得他的影子在墙上缩成一团,渺小又可怜,连窗外掠过的玄夜卫暗探的身影,都没敢多看一眼。
梁上暗探将“石崇令魏奉先骗萧桓”
“徐靖许虚职”
记在簿上,心里更明了:这逆党内部,不过是互相利用的一盘散沙,连“复位”
的核心目标,都成了争权夺利的幌子,败局早已注定。
徐贞见议得差不多,起身理了理宫装,语气急切:“我得回宫了,再晚东宫的宫娥该起疑了。
我已令贴身宫娥林氏,明日辰时一刻在东华门的侧门候着,见你们举着‘大吴正统’的黄旗,就开门放你们进来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“若遇宫中侍卫阻拦,你们只管动手——侍卫统领是我表兄,我已跟他打过招呼,他会‘假意阻拦’,不会真动手。”
“妹妹小心,”
徐靖叮嘱,“谢婉虽不管事,却跟皇后走得近,若撞见你从理刑院出去,怕是会告诉谢渊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徐贞转身掀帘,裙角扫过门槛,带起一阵风,烛火又晃了晃。
她走得急切,像怕晚了就错过“富贵”
,却没注意到,她刚出理刑院的大门,就有一道玄夜卫暗探的黑影,悄悄跟了上去——秦飞早令暗探盯紧“宫中与理刑院往来者”
,徐贞的行踪,从她出宫那一刻起,就没脱离过监控。
堂内,石崇看着门帘落下,对徐靖道:“徐妃太急了,宫中侍卫统领虽是她表兄,却也未必靠得住——明日咱们得多带些理刑院密探科的人,以防万一。”
“放心,”
徐靖道,“我已令赵某多带一百死囚,守在正阳门内的巷子里,若遇阻拦,就拼了!”
他说得决绝,心里却也慌——死囚虽狠,却无军纪,真遇京营的精锐兵,怕是一触即溃,可他不敢说,只能硬撑着。
“明日举事,谁来当总指挥?”
石崇忽然问,指尖又摩挲起那枚墨玉扳指——他是理刑院副提督,石迁的侄子,按说该主导举事,可徐靖掌着诏狱卒,若不把话挑明,怕会生乱。
徐靖一愣,随即笑道:“自然是石大人你!
你掌理刑院密探科,熟京师布防,又得旧党人心,理当总指挥。
我带诏狱卒开宫门,听你调度!”
他嘴上应着,心里却不服——诏狱卒有五百人,比理刑院密探科多一倍,若不是石崇有“石迁旧部”
的名头,他才不愿让。
“好!”
石崇笑了,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,“明日我带理刑院密探科吏员守南宫侧门,送萧桓陛下出宫;徐大人带诏狱卒开正阳门暗门;魏公公随陛下左右,传我的指令——咱们各司其职,事成后,我保你掌兵部,张文掌吏部,林文掌礼部,咱们共掌大吴大权!”
“共掌大权”
四个字,石崇说得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。
徐靖点头,没再反驳——他知道此刻不是争的时候,等入宫后,若能擒住代宗,再找机会夺回主导权也不迟。
魏奉先站在角落,把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里更凉——这些人嘴上说“为陛下复位”
,实则都是为了自己的权位,这样的举事,能成吗?可他不敢说,只能继续沉默,像个局外人,却又被牢牢绑在这逆船上,动弹不得。
“时候不早了,咱们各自散去,明日按计行事!”
石崇站起身,烛火映着他的脸,满是得意,“记住,明日辰时一刻,正阳门暗门见,谁都别迟到——误了时辰,按理刑院的规矩,军法处置!”
徐靖、魏奉先齐声应“是”
,转身往不同的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