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起?”
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——怕捕快真查到粮商头上,牵连出自己收银的事。
捕头还想劝:“可再不管,民心就乱了!
青漠堡后就是因为民心乱,瓦剌才敢围京师……”
“住口!”
推官猛地拍案,茶盏里的水溅出来,落在锦盒上,“休提青漠堡!
谢太保自有处置,轮不到你我多嘴!
下去!”
捕头咬了咬牙,终是躬身退去。
走出衙署,见街面上已有小吏偷偷闭了铺面,百姓拎着包袱往城门走,心里又急又气——他知道推官收了旧党银,却没证据,只能看着流言像野草一样疯长。
街角的暗巷里,一道黑影闪过,是玄夜卫的暗探,正盯着推官的衙署,捕头心里一动,没敢多问,只加快脚步往京营方向去——或许,只能指望谢太保了。
兵部衙署的案上,摊着两封密报:一封是顺天府捕头托京营小兵转来的“流言盛、推官不管”
,一封是秦飞送来的“流言源头指向镇刑司旧属”
。
谢渊指尖捏着密报,指节微微泛白——他太清楚流言的危害:青漠堡败后,就有“瓦剌要屠城”
的流言,害得京营兵卒分心,差点丢了德胜门;如今这“复位”
流言,若传至边军,宣府卫、大同卫的兵卒恐生疑,谢渊掌的边军粮饷调度,怕是要受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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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京营前营已有兵卒私下问‘太上皇真要复位吗’,秦云副将(京营副将,字飞虎)已杖责两个传谣的,可流言还在传,要不要再严些?”
兵部侍郎杨武(正三品)匆匆进来,声音里带着凝重——他刚从京营巡查回来,见兵卒心思不宁,怕影响防务。
谢渊摇头,指尖点在密报上“推官受银”
四字:“严责兵卒没用,得先断流言源头,再稳民心。
杨武,你即刻去京营各营,传我令:‘流言乃旧党伪造,谁再传谣,以“惑乱军心”
论罪;但不许苛待问讯的兵卒,若有兵卒担心家人,可许他们午时休半个时辰,回家报平安。
’”
杨武躬身应“是”
,刚要走,秦飞从外面进来,手里拿着一张纸——是玄夜卫暗探从商贩身上搜出的流言底稿,上面写着“太上皇复位,废新政、免租银,谢太保阻,乃权臣误国”
,字迹是镇刑司旧属常用的“刀笔体”
。
“大人,暗探查到,传谣的商贩都是镇刑司旧属假扮,昨晚在西市粮商库房聚过,粮商已派人去通州传谣,想让流言扩散到边军。”
秦飞递上底稿,声音里带着愤懑,“要不要捕了粮商和传谣的人?”
谢渊接过底稿,仔细看了看,放在案上:“暂不捕。
粮商是旧党钩子,捕了他,幕后的人会躲起来;传谣的人多,捕了会落‘谢太保禁言、苛待百姓’的口实,旧党正盼着这个。”
他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街面方向——那里隐约传来百姓的喧哗,显是流言还在蔓延。
“那怎么办?总不能看着流言乱下去!”
杨武急道,“户部尚书刘焕(正二品)刚派人来问,要不要调通州的粮入京,怕百姓囤粮导致粮价涨。”
谢渊转身,目光扫过案上的《大吴律》《六部会要》:“传我令,召户部侍郎陈忠(正三品)、礼部侍郎林文(正三品)来兵部议事。
秦飞,你令暗探盯紧粮商和通州的传谣人,录他们的行踪,若有与镇刑司旧属、诏狱署的人交接,即刻报我。”
半个时辰后,陈忠、林文至兵部。
陈忠刚落座就道:“大人,通州已有粮商涨价,百姓抢粮,户部需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