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代宗稳朝局。”
那时他反驳:“代宗虽贤,却非正统,宗室多有疑虑,瓦剌又窥边,唯有桓帝归来,能凝聚人心。”
如今想来,刘焕的话,竟成了真。
烛火燃至过半,谢渊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南宫的方向——那里藏着他当年的“初心”
,也藏着如今的“祸乱”
。
他的抉择,从“复立旧帝,以安社稷”
,变成了“坚守纲纪,以护社稷”
;从“信任萧桓,共抗危难”
,变成了“防控私党,以法断乱”
。
“传杨武、秦飞、周敦即刻来署议事。”
谢渊对亲兵道,声音沉稳,没有半分犹豫,“杨武率京营心腹,加强前营布防,阻石崇旧党联络;秦飞增派暗探,盯紧石崇、老商,录其举事实证;周敦令理刑院,核查镇刑司旧档,寻石崇勾结勋贵的罪证。”
他知道,这个抉择,会让他背上“阻旧帝复位”
的骂名,会让宗室、勋贵不满,可他不在乎——他在乎的,是青漠堡之败后,无数士卒的鲜血;是新政推行后,百姓的安乐;是大吴江山的安稳,不是某一个“旧帝”
的权欲,也不是某一群“旧党”
的私利。
南宫的月色,透过窗缝,洒在萧桓的身上。
他坐在案前,看着石崇派魏奉先送来的密信——信中写着“京营前营副将李某愿附,寿宁侯已备家丁五百,赵王联络宗室三人,只待陛下一声令下,便可举事”
,墨迹里带着石崇的急切,也带着萧桓想要的“权”
。
他想起归京之初,谢渊曾来看他,递给他一册《新政成效册》,上面记着“成武二年,边军粮饷足,青漠堡周边百姓归乡者三千余户;成武三年,江南赋税减两成,粮价平稳”
。
那时谢渊对他说:“陛下,待朝局安稳,臣便奏请代宗,还陛下自由,共商社稷大计。”
他当时信了,以为谢渊真的会帮他;可后来他现,谢渊的“社稷大计”
里,没有他这个“旧帝”
的位置,只有“新政”
,只有“百姓”
。
“谢渊,是你先负我的。”
萧桓轻声说,指尖捏紧了石崇的密信,信纸被捏得皱,“你要新政,我偏要废;你要纲纪,我偏要乱;你要社稷,我偏要让你看看,没有我这个旧帝,你的社稷,能不能稳!”
他的抉择,从“依赖谢渊复位,共护社稷”
,变成了“利用石崇旧党,夺回权柄”
;从“隐忍幽禁,待朝局安稳”
,变成了“铤而走险,谋乱新政”
。
他知道,石崇利用他,是为了复镇刑司旧权;寿宁侯利用他,是为了废新政、保租银;赵王利用他,是为了宗室掌权;可他不在乎——他只要“复位”
,只要“权”
,至于复位后,石崇、寿宁侯、赵王会怎么样,他没想过,也不想想。
窗外的风,卷着院中的衰草屑,落在萧桓的脚边。
他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石崇密信中提到的“举事地点”
——正阳门,那里是谢渊京营布防的要害,也是他夺回权柄的第一步。
他嘴角的冷笑更甚:“谢渊,等着吧,朕会让你知道,谁才是大吴的正统,谁才该掌这江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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兵部衙署的烛火映着案上泛黄的《复立十策》,纸页边缘因常年翻阅泛着毛边,谢渊执狼毫立于案前,笔尖悬停片刻,终在每条策文后落下批注,墨色比当年拟策时更沉,却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。
第一条(整饬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