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2章 南宫深院冷阶除旧帝佯询宦者跽(2 / 6)

疾,他太清楚萧桓的脾气,沉脸时多是心有不快,可今日的沉,比往日更甚,像是藏着什么重事。

萧桓没让他起身,目光落在他沾着草屑的袍角上——那草屑与西角门墙根的衰草一致,定是今早去卫安处听消息时蹭的。

“你今早去西角门,卫安跟你说什么了?”

萧桓先问了句无关的,语气尽量放平和,可目光却没离开魏奉先的脸,看他是否敢隐瞒。

魏奉先身子又矮了些,声音更颤:“卫安大人……只说外间风平,让陛下安心,没……没说别的。”

他不敢提卫安提过“谢太保近日调京营兵守正阳门”

,更不敢说卫安私下叹“谢太保这步棋,是防着咱们南宫”

,怕萧桓听了动怒,更怕这话传出去,被玄夜卫暗探听见——昨夜递信时,他就见南宫东墙下有玄夜卫的影子,那眼神亮得像刀,盯得人后背寒。

萧桓盯着他的眼睛,见他眼神躲躲闪闪,便知他没说全,心里的疑更重了——连贴身太监都敢瞒他,可见外间对谢渊的惧,已深到连东宫旧人都不敢直言。

他深吸一口气,终于绕到正题,声音放得更缓,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重:“朕问你,若……若朕复位,谢太保会作何反应?”

“复位”

二字刚出口,萧桓就见魏奉先的身子猛地一僵,像被针扎了似的,手里的布巾“啪”

地掉在地上。

他没说话,只看着魏奉先蹲下去捡布巾,手指抖得厉害,布巾在地上蹭了灰,也没擦干净,就慌忙攥在手里,指尖泛白。

“陛下……”

魏奉先捡完布巾,重新伏地,头埋得更低,连额前的丝都垂下来,遮住了脸,“奴才……奴才只是个宫宦,外间朝堂事,奴才不懂,不敢妄言……”

他的声音带着哭腔,不是装的——他太清楚谢渊的手段,理刑院、玄夜卫,哪个不是谢渊能调遣的?去年镇刑司提督石迁谋乱,谢渊一句话,玄夜卫就把石迁满门拿了,连诏狱署提督徐靖都得避着谢渊的锋芒,他一个南宫小宦,怎敢说谢渊半句不是?

萧桓心里一沉——连“妄言”

都不敢,可见魏奉先对谢渊的惧,比他想的还深。

他往前倾了倾身,语气放软了些,带着点诱:“朕知你不懂朝堂,可你听外间人说,谢太保是个什么样的人?是护社稷,还是护代宗?”

他想从侧面探探,谢渊在宫宦、守卫眼里,到底是“社稷之臣”

,还是“代宗之党”

——若是前者,他复位若能护社稷,谢渊或可容;若是后者,那便是死敌。

魏奉先的肩膀抖了抖,沉默了片刻,才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,声音轻得像蚊子哼:“外间人都说……谢太保是忠直臣,德胜门退瓦剌,救了大吴;推行新政,减了百姓税……是……是以大局为重的。”

他不敢说“谢太保只认代宗”

,也不敢说“谢太保防着南宫”

,只捡了些人人都敢说的“功绩”

,可“以大局为重”

五个字,却像重锤似的,砸在萧桓心上——以大局为重,便是说,若他复位碍了大局,谢渊便会拦。

“以大局为重……”

萧桓重复了一遍这五个字,声音里带着点自嘲,“那你说,朕复位,算不算‘大局’?”

他盯着魏奉先的后脑勺,看他敢不敢接话——若是敢说“算”

,便是还念东宫旧情;若是不敢,便是彻底惧了谢渊,连他这个旧帝都不敢维护。

魏奉先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,额头上的汗滴在青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
他知道这话不能接,说“算”

,若被玄夜卫知道,定是“妄议君位”

的罪名;说“不算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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