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宗室皆向,谢渊孤掌难鸣。”
这话是不是真的?寿宁侯真能拉拢那么多勋贵?赵王真能调动宗室?京营旧部真能不听谢渊的令?
他不知道,也不敢想——此刻他只能靠着这点自欺欺人的“盼”
,靠着那点纸灰的余温,在南宫的冷夜里,继续徘徊,继续等徐靖的“时机”
,继续怕谢渊的“阻拦”
。
谢渊拿起秦飞送来的另一封密报,上面记着“南宫太监魏奉先夜出西角门,与寿宁侯府管家魏某交接,似递书信”
。
他指尖划过“似递书信”
,心里明了——萧桓还是忍不住,还是要与私党通联,还是要往“谋逆”
的路上走。
他取过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送来的笔迹鉴定册,上面对比了魏奉先可能递出的书信笔迹与萧桓昔年的御笔,注着“七分相似,需完整书信确认”
。
谢渊将鉴定册放在密报旁,心里已有了预判:萧桓递的信,定是问“时机”
,定是忧“谢渊”
,定是盼“复位”
。
“萧桓还是太急了……”
谢渊轻声道,目光落在案上的《宫闱规制》上,书页载“南宫宗室,非诏不得与外臣通联,违者杖八十”
。
萧桓连这点“规矩”
都守不住,还谈什么“复位后治天下”
?还谈什么“护百姓”
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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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起兵部侍郎杨武白天的话:“大人,萧桓若真递信与私党,便有了‘私通外臣’的实证,可依律传讯。”
谢渊当时没应——他要的不是“传讯萧桓”
,是“破私党全链”
,是“抓徐靖、寿宁侯、赵王的举事实证”
,若过早动萧桓,私党定会警觉,定会提前举事,反而麻烦。
风从窗缝钻进来,吹得烛火晃了晃,映得案上的密报、律法册、鉴定册都泛着光。
谢渊拿起笔,在案上拟了条新的指令:“令玄夜卫暗探截魏奉先与魏某交接的书信,勿惊动,送张启处鉴定;令周敦查魏某与寿宁侯的银钱往来,寻贿通信实证。”
他知道,萧桓的信里,藏着私党的破绽;寿宁侯的银里,藏着私党的罪证;徐靖的串联里,藏着私党的计划。
只要抓住这些,就能将私党一网打尽,就能让萧桓的“复位”
念想彻底破灭,就能保住新政,保住社稷。
烛火燃至烛台底,谢渊没再添新蜡——他知道,天快亮了,新的一天,又会有新的密报,新的破绽,新的防控。
他坐在案前,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,心里很定——只要守住“律法”
,守住“民心”
,再难的局,也能破;再险的风波,也能平。
南宫的天,渐渐亮了些。
东方泛起一点微光,透过窗缝照进来,落在萧桓脚边——他已徘徊了一夜,靴底磨得生疼,却没一点睡意。
案上的烛火已经灭了,只剩下一点烛泪,像他一夜未干的忧惧。
萧桓走到窗前,推开破窗,晨风吹进来,带着点凉意,吹得他打了个哆嗦——他望着院中的衰草,望着渐渐亮起来的“思政堂”
匾额,心里的盼与惧,又翻涌起来。
“今日……徐靖会不会有消息?”
他喃了句,目光望向西角门的方向——那里已经有了守卫的脚步声,是卫安换岗了。
他想起魏奉先昨夜去递信,不知道寿宁侯、徐靖会怎么回复,不知道他们有没有“对付”
谢渊的办法。
晨光越来越亮,照在他的白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