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渊看着这些留言,嘴角泛起浅纹——民夫的要求其实很简单,不过是能吃饱饭、不受苦。
他将记录呈给萧栎,萧栎笑道:“谢卿当初坚持官供口粮,果然是对的!
民夫吃饱了,干活就有劲,工期也快了,这才是‘民安则事顺’。”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,水利预计下月便可完工,届时运河通航,江南的漕粮、盐货可更快运往北方,边军与百姓都能受益。”
宗藩限禄也顺利执行,某亲王的罚银万两已缴入边饷库,私租的良田已分给二十家无地农户,户部送来的《限禄执行报告》记着:“其余宗室已按万石岁禄领取,某亲王府中姬妾已遣散二十人,每日耗银降至三十两,符合‘不得奢靡’的祖训;宗室再无禄、受贿者,某亲王闭门思过,未再联络其他宗室。”
谢渊将报告与边军冬衣采购清单一并呈给萧栎:“陛下,某亲王的罚银已用来采购边军冬衣五千件,下月便可运抵边地,士卒冬天不用受冻了。”
萧栎点头:“好!
好!
谢卿做的这些事,桩桩件件都在点子上,朕很放心。”
新法十卷全部推行完毕,六部联名送来《新法推行总报告》,上面记着:“国库增收银二十万两(商税增收十万两、盐利增收五万两、宗室罚银及匿田税五万两);边军屯田收粮五万石,边军自给自足,民负减少三成;江南水利完工,灌田万亩,运河通航,漕粮运输时间缩短十日;言路通畅,贪腐案年减少七成;民夫上访减少九成;瓦剌见边军强盛,未犯边,还遣使送来马匹千匹,请求和亲。”
萧栎召集群臣,在乾清宫设宴,席间举起酒盏,对谢渊道:“谢卿,新法推行一年,天下安靖,国库增收,边军强盛,百姓安乐,此乃卿之功!
朕欲加卿为‘太傅’,兼领内阁事,总掌朝政,卿可愿担此任?”
谢渊起身,躬身辞道:“陛下,新法虽行,仍有需监督之处:言路需防言官懈怠,屯田需防边军怠耕,水利需防地方官挪用维护银两,宗室需防再禄——臣长于军旅、漕运、边务,内阁事需统筹全局、协调六部,非臣所长。
臣举荐内阁辅,辅久掌阁事,熟悉朝政,深得百官信服,定能胜任太傅兼领内阁事之职。
臣愿留任兵部,继续监督新法,护边军、安民生,为陛下分忧。”
萧栎看着他,眼中满是赞许:“卿不贪权位,唯念国事,真乃千古直臣!
朕准卿所荐,仍命你总领新法监督,遇重大弊案,可直接入宫奏报,无需经六部中转。”
满朝文武皆起身,齐声道:“陛下英明,太保高义!”
谢渊躬身谢恩,目光扫过殿外的月光——那月光洒在乾清宫的琉璃瓦上,泛着温暖的光,像极了天下百姓安乐的笑脸。
谢渊退出乾清宫时,已是深夜,玄夜卫校尉提着灯笼随行,灯笼的光映着他的鳞甲,肩甲处的旧战痕在光里格外清晰。
他没有直接回府,而是绕到了团营忠勇祠——祠内还亮着灯,祠官正在整理近日送来的典籍。
谢渊走进祠内,看着供奉的《永熙帝宝训》批注本、《神武皇帝宗室训》、元兴帝《北征录》《运河修治档》,还有他拟的新法十卷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祠官见他来,躬身道:“大人,太上皇派人送来的‘制诰之宝’玉印,已供奉在新法十卷旁,您要不要看看?”
谢渊点头,随他走到供桌前——玉印通体洁白,印文“制诰之宝”
四字苍劲,是神武帝开国时所用,用来颁布新法的。
玉印旁放着太上皇的手谕,写着“谢卿解祖训、安天下,真乃大吴柱石,不负元兴帝对直臣之期”
。
谢渊伸出手,轻轻拂过玉印,指尖能觉出玉的温润——这玉印,见证了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