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萧栎翻看时,手指因愤怒而颤抖:“李嵩!
徐靖!
你们竟敢勾结外患,私吞军粮,谋乱易储!”
李嵩“噗通”
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陛下恕罪!
是徐靖逼臣的!
臣一时糊涂,才签了疏,求陛下饶臣一命!”
殿内附和旧党的大臣,此刻都低下头,不敢作声——官官相护的网,瞬间破了。
谢渊握着笔的手,此刻不再颤抖——不是因为轻松,是因为愤怒,是因为看到了破局的希望。
他对萧栎躬身道:“陛下,李嵩、徐靖勾结外患,罪证确凿,臣请即刻将李嵩拿下,打入诏狱;徐靖仍在诏狱,需加强看管,防其自杀灭口;石崇掌握镇刑司旧党线索,亦需严加审讯。
至于易储之事,臣以为,当暂缓再议,待查清旧党阴谋,稳固边军后,再做定夺。”
萧栎点头,对近侍道:“传朕旨意:李嵩革职拿问,打入诏狱署西监,家产抄没;徐靖加派玄夜卫看守,每日提审;石崇由御史台派员监审,不得与外界联络;易储之事,暂缓议处!”
近侍高声传旨,李嵩被玄夜卫校尉架起时,仍在嘶吼:“谢渊!
你别得意!
旧党余孽还在,太上皇定会为我做主!”
谢渊冷冷看着他,心中明白:李嵩口中的“太上皇”
,便是旧党的下一张牌——他们想借太上皇萧桓复位,彻底推翻萧栎,拥立萧恪。
朝会散去,群臣陆续离开,谢渊走到龙榻前,萧栎拉着他的手,声音微弱:“谢卿,今日若不是你隐忍画押,秦飞及时送密报,朕的江山就毁了。
太上皇那边,你要多留意,旧党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放心,臣已命秦飞加强南宫外围的玄夜卫暗探,岳谦也已调团营士卒守东宫,边军冬粮明日便会拨付,定不会让旧党得逞。”
离开乾清宫,寒风裹着雪粒子吹在脸上,谢渊却不觉得冷。
他抬手摸了摸袖中的奏疏,疏尾“谢渊”
二字旁的墨痕,还有“臣等遵旨”
上的墨点,都像在提醒他:这场博弈,才刚刚开始。
旧党虽折了李嵩,却还有徐靖、石崇,还有太上皇那边的隐患,他需步步为营,护好太子,护好边军,护好大吴的江山。
回到兵部衙署,杨武已在案前等候,手里捧着《边军粮饷拨付清单》:“大人,陈忠侍郎已将冬粮装车,派了五百团营士卒护送,明日一早便可出;秦飞传来消息,李嵩府中搜出与太上皇近侍的往来书信,说‘正月十五上元节,趁陛下病重,拥立太上皇复位’。”
谢渊接过清单和书信,指尖划过“正月十五”
四字,心中一沉——离上元节只有一个月,旧党动作如此之快,他必须加快部署。
“杨武,你即刻拟一份《团营元宵布防图》,重点守东宫、南宫、乾清宫三处,每处至少派一千精锐,换班时需兵部令牌与御史台印鉴双重核验。”
谢渊的声音坚定,再无朝会上的颤抖,“另外,传我命令,玄夜卫北司全员出动,查京师内的旧党余孽,尤其是李嵩的亲信,一个都别漏;张启主事去诏狱,提审徐靖,务必问出旧党复位的具体计划。”
杨武领命而去,谢渊走到案前,展开那卷《请立太上皇子萧恪为储疏》,看着疏尾自己的签名,还有那滴溅在“臣等遵旨”
上的墨点,忽然提笔在旁边写道:“此押非臣愿,乃为社稷计。
旧党不灭,储位不安,臣谢渊,愿以性命护之。”
墨汁在纸上晕开,像一道坚定的誓言。
秦飞返回衙署,手里捧着一份密报:“大人,徐靖已招供,旧党计划上元节当晚,由石崇的镇刑司旧党打开南宫宫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