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校场——士卒们列阵整齐,却个个面露紧张;谢渊立于高台下,手中仍握着《团营操练章程》,神色平静;礼部尚书、吏部尚书也跟着跪倒:“陛下,谢大人此举太过鲁莽,恐寒了勋贵之心,求陛下做主!”
萧栎的眉头微微蹙起——他既想支持谢渊严明军法,推进团营改革,又担心定国公等勋贵因此联合反扑,毕竟京营仍有部分兵权在勋贵手中。
谢渊上前一步,躬身奏道:“陛下,定国公世子多次抗命,纵容亲兵懈怠,损坏军器、私吞军粮,此前臣已多次训诫,今日御驾亲临,他仍不知悔改,若不按军法处置,日后恐有更多勋贵子弟效仿,团营改革将功亏一篑,军法也将沦为摆设!”
他递上玄夜卫的核查账册,“此乃世子劣迹记录,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,句句属实!”
萧栎接过账册,快翻看,见上面详细记录了世子“损坏佛郎机炮三门”
“私吞军粮五百石”
“殴打士卒三人”
等劣迹,甚至还有定国公暗中包庇的证据。
他沉默片刻,对定国公世子道:“你可知错?”
世子见皇帝语气冷淡,心中一慌,却仍嘴硬:“臣……臣只是一时疏忽……”
萧栎厉声喝道:“一时疏忽?多次抗命也是疏忽?军法岂容你这般轻慢!”
定国公世子被萧栎的怒喝吓得浑身抖,再也不敢狡辩,只能磕头求饶:“陛下饶命!
臣知错了!
臣愿受罚!”
萧栎看向谢渊,语气缓和了些:“谢卿,军法虽重,但若当众杖责勋贵世子,恐引非议,不如将他押入营中,私下处置?”
这是帝王的折中——既认可军法处置,又想给勋贵留些体面,避免矛盾激化。
谢渊却摇头:“陛下,军法需公开处置,方能让全体将士信服。
今日若私下处置,士卒们会认为‘勋贵子弟仍有特权’,日后再难服众;唯有当众杖责,才能彰显‘军法面前人人平等’,让团营上下一心,早日形成战力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臣知道陛下担忧勋贵反扑,但臣已备好应对之策——定国公若敢因此事生事,臣便将他包庇世子、私吞军饷的证据呈给陛下,依法论处!”
萧栎看着谢渊坚定的眼神,又扫过校场上士卒们期待的目光——那些士卒多是普通出身,最恨勋贵子弟恃权欺人,今日若谢渊能成功杖责世子,定会让他们对改革更有信心。
最终,萧栎轻轻点头:“准卿所奏,按军法处置,但需留有余地,不可伤及性命。”
说罢,他转身走向观礼台——虽未明说“支持”
,却以行动默认了谢渊的做法。
谢渊躬身领旨:“臣遵旨!”
他对玄夜卫校尉道:“继续行刑,杖责三十,不得徇私,也不得过界!”
校尉们再次动手,刑杖落在世子身上,惨叫声响彻校场,定国公世子起初还哭喊,后来渐渐没了力气,只能趴在长凳上抖。
礼部尚书、吏部尚书见皇帝默认,再也不敢求情,只能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。
巳时五刻,杖责完毕,定国公世子被打得皮开肉绽,由两名亲兵抬着退下。
谢渊走上高台,手持《团营操练章程》,对全体士卒朗声道:“诸位将士!
今日处置定国公世子,非为针对勋贵,只为严明军法!
日后无论何人,只要违令抗命,哪怕是国公、侯爵,也必按军法论处!
你们只需安心操练,朝廷定不会让有功者受屈,让违法者逍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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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欢呼,士卒们齐声高喊:“谢大人万岁!
大吴万岁!”
声浪震得观礼台上的萧栎也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