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!”
世子脸色骤变,后退一步,高声道:“我父定国公随先帝征战多年,立下汗马功劳,你一个文官,也敢对我用刑?信不信我奏请陛下,罢你的官!”
他身后的亲兵也跟着起哄:“世子说得对!
谢大人凭什么打我们?”
校场顿时骚动起来,前排的士卒纷纷侧目,连负责维持秩序的玄夜卫校尉也有些犹豫——毕竟是勋贵世子,真要动手,恐难收场。
此时,礼部尚书匆匆赶来,他是定国公的姻亲,昨日已提前得知世子要“给谢渊难堪”
,此刻特意赶来护短:“谢大人,世子年幼无知,冲撞了您,老夫替他赔罪。
今日陛下要来,若真动了刑,恐让陛下见了不悦,不如卖老夫一个面子,此事就此揭过?”
吏部尚书也随后赶到,帮腔道:“是啊谢大人,勋贵子弟难免骄纵,稍加训诫即可,杖责太过了。”
谢渊心中冷笑——二人一唱一和,无非是想借“御驾将至”
施压。
他看向二人:“二位大人说‘训诫即可’,那去年定国公世子纵容亲兵私吞军粮、殴打士卒,也是‘训诫即可’?今年三月,他故意损坏三门佛郎机炮,也是‘训诫即可’?”
他抬手示意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立刻递上一本账册,“这是玄夜卫核查的记录,世子的劣迹条条在册,若今日不罚,便是军法形同虚设!”
礼部尚书、吏部尚书见他早有准备,一时语塞,只能恨恨地瞪着定国公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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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国公世子见靠山说不过谢渊,索性耍起无赖,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:“谢渊恃权欺人!
我要见陛下!
我要告你!”
他麾下的亲兵也跟着骚动,有的甚至拔出了佩刀,校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。
谢渊眼中闪过厉色,对玄夜卫校尉道:“拿下!”
校尉们立刻上前,将骚动的亲兵按倒在地,佩刀尽数收缴。
“谢渊你敢!”
世子挣扎着喊道,“我父定国公不会放过你的!”
谢渊走到他面前,俯身道:“军法面前,别说定国公,便是陛下,也需遵规。
今日你若认罚,杖责二十,既往不咎;若再抗命,便按‘扰乱营规、意图谋反’论处,押往诏狱署!”
世子被他的气势震慑,哭声渐止,却仍嘴硬:“我就不认罚,看你能奈我何!”
巳时三刻,远处传来“陛下驾到”
的唱喏声,明黄的御驾仪仗已出现在校场入口。
礼部尚书、吏部尚书顿时来了精神,吏部尚书道:“陛下到了,谢大人,此事该由陛下定夺,你不可擅动!”
定国公世子也立刻爬起来,整理了一下铠甲,准备上前哭诉——他笃定萧栎会看在定国公的面子上护着他。
谢渊却未停手,对玄夜卫校尉下令:“按军法,杖责三十!
行刑!”
校尉们不敢迟疑,取来刑杖,将定国公世子按在长凳上,“啪”
的一声,第一杖落下,世子疼得惨叫出声。
校场上的士卒们皆屏住呼吸,目光齐刷刷投向御驾方向——所有人都知道,接下来的反应,将决定团营改革的生死。
萧栎的御驾行至校场中央,恰好看到刑杖落下的瞬间。
他立刻抬手:“住手!”
御驾旁的内侍高声传旨:“陛下有旨,暂停行刑!”
校尉们停下动作,定国公世子哭得更凶,连滚带爬地跑到御驾前,跪倒在地:“陛下救命!
谢渊不分青红皂白,当众杖责臣,他是想打压勋贵,独揽兵权啊!”
萧栎没有立刻说话,目光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