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年春耕灌溉奠定了基础。
流民或返乡耕作,或留任河工,京师秩序渐复。
萧栎在奉天殿召集群臣,指着案上的赈灾成效册,对谢渊赞道:“谢卿统筹赈灾,一月之间安定流民数十万,修水利利在千秋,此功当记功!”
谢渊出列躬身:“陛下谬赞!
此次赈灾,户部及时拨银、工部昼夜赶工、都察院严督吏治,更赖百姓体谅配合,臣不过居中调度而已,不敢独揽其功。”
他顿了顿,又奏,“此次赈灾也暴露地方粮仓管理疏漏,臣已草拟《地方粮仓规制》,请陛下御批后推行,以防日后灾荒时粮源不济。”
萧栎接过规制稿,翻看后点头:“此制周密,准奏。
另外,烨儿近日随你历练,长进颇大,今后便命他常随你参与朝政,也好学些实务。”
谢渊躬身应道:“臣遵旨,定悉心教导殿下。”
此后三年,谢渊每日带萧烨参与议事:早朝时教他分辨奏疏真伪,巡查时教他体察民情,审案时教他权衡法理与人情。
一次,萧烨见谢渊驳回吏部“破格提拔某勋贵子弟”
的奏请,私下问:“太师,那人是英国公之孙,为何不肯通融?”
谢渊答道:“殿下,官爵乃国之公器,非勋贵私产。
若因家世破格,便是寒了寒门士子与清廉官员的心——吏治清明,当从‘按制授官’始。”
萧烨听后,默默记在心上。
谢渊已年届半百,虽精神尚健,却常感精力不济。
一日朝后,他向萧栎请辞:“陛下,臣年事已高,恐难胜军政、监察之重,恳请辞去兵部尚书及御史大夫之职,仅留太保虚衔,为陛下与殿下备顾问即可。”
萧栎握住他的手,眼中满是不舍:“谢卿辅佐朕三十余年,劳苦功高,朕本不愿放你卸职。
但见你确实年迈,便准你所请——但不准你离京,京中府第仍为你保留,朕与烨儿遇事,还要常向你请教。”
谢渊躬身谢恩:“臣遵旨,定不敢辞顾问之责。”
谢渊每日仍在府中阅读奏疏副本,遇有疑难便写下己见,派人送进宫中。
萧栎与萧烨时常登门探望,有时君臣三人围坐书房,论边防、谈吏治,直至深夜。
萧烨理政的心思愈坚定,遇有赈灾、边防等事,必先征询谢渊意见,再向萧栎奏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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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偶感风寒,虽经太医院诊治,病情却日渐沉重。
萧栎每日命人送御膳至府,萧烨则守在病榻前,为他诵读最新的边防奏报。
弥留之际,谢渊握着萧烨的手,虚弱地说:“殿下……坚守制度……善待士卒……体恤百姓……大吴……必能长治久安……”
萧烨含泪点头:“太师放心,儿臣定谨记您的教诲!”
此后,萧栎命萧烨将谢渊制定的《军粮调度细则》《言官弹劾规制》等汇编为《成武新政录》,作为百官必修之书。
待萧烨被正式册立为皇太子后,每遇朝政决策,必翻阅此书,以谢渊之训为准则。
大吴因这些制度的坚守,边防稳固、吏治清明,迎来了长达百年的承平之世,而谢渊“教太子、定制度”
的故事,也成为后世君臣相传的典范。
卷尾语
太和殿言官弹劾一案,以王炳无据难始,以《言官弹劾规制》颁行终,实为谢渊在“旧党反扑”
与“言官滥权”
双重困局中的破局典范。
他未为“目无君上”
之虚名所困,以《士卒冻伤名录》《杨武供词》为铁证直戳要害,既自证清白,更借机肃清旧党余孽、完善言官约束机制,实现“个案自辩”
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