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道,为大吴边防除去隐患——你若问心无愧,为何不敢正视这些证据?”
刘焕被问得哑口无言,气得浑身抖,指着谢渊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此时,王瑾又想开口缓和:“陛下,刘尚书虽有失职,然念其往日功绩,不如从轻处置……”
“从轻处置?”
谢渊立刻打断他,“王尚书,若延误粮草的是边军将领,你是否也会说‘从轻处置’?《大吴律?军律》明定‘粮草延误三日以上,主官杖责三十,降职两级;致军情危急者,革职下狱’——刘焕延误三日,致士卒死亡、军情危急,按律当革职下狱,何来‘从轻’之说?”
萧栎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谢卿所言极是。
刘焕身为户部尚书,延误边军粮草,致士卒死亡、军情危急,罪无可赦!
传旨:刘焕革职下狱,抄没家产;张文、王瑾附和包庇,各降职一级,罚俸半年;陈忠虽未延误,却未及时奏报,罚俸三月!”
“陛下圣明!”
谢渊躬身行礼,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。
他知道,此次对质不仅是追究刘焕的失职,更是对“官官相护”
积弊的一次打击——若纵容这种包庇,日后各部都会效仿,制度将沦为虚设,边防将岌岌可危。
朝会结束后,谢渊并未立刻离开太和殿,而是留在丹墀下,等候萧栎召见。
果不其然,内侍很快传来旨意:“陛下召谢大人至乾清宫议事。”
乾清宫内,萧栎看着谢渊,语气缓和了些:“谢卿,今日朝会,你处置得当,既严惩了失职者,又未扩大牵连,很好。
只是……张文、王瑾皆是老臣,骤然降职,恐会引文臣不满,你可有应对之策?”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,臣早有准备。
其一,臣已命御史台将刘焕的罪证及处置依据公示于朝堂之外,让百官知晓此次处置并非臣私怨,而是依规行事;
其二,臣建议陛下下旨,命吏部重新考核各部官员,重点核查‘粮草、军器、赈灾’等关键部门主官,若有不称职者,一律替换,以儆效尤;
其三,臣恳请修订《户部粮草调度条例》,明确‘边军急粮需由尚书亲签文书,不得委托他人;延误一日,尚书罚俸;延误两日,降职;延误三日及以上,革职下狱’,从制度上杜绝延误之弊。”
萧栎点头称善:“准奏。
修订条例之事,仍由你牵头,会同户部、兵部、御史台共同制定,半月内呈给朕御批。
另外,宣府卫的粮草已送达,你需派人前往安抚士卒,务必稳定军心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谢渊躬身领旨,心中清楚,此次对质的胜利只是开始,制度的完善才是根本。
若没有明确的条例约束,即便换了新的户部尚书,仍可能出现类似的延误。
离开乾清宫,杨武快步迎上来:“大人,刘焕已被押入诏狱,家产正在抄没;御史台已将罪证公示,百官皆无异议,张文、王瑾也已领旨谢恩,不敢再有怨言。”
谢渊点点头:“好。
你即刻带人前往宣府卫,代表陛下安抚士卒,将刘焕被处置的消息告知他们,让他们知道朝廷没有忘记他们的艰辛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杨武领命而去。
秦飞也随后赶到:“大人,玄夜卫在抄没刘焕家产时,现他与定国公、英国公等勋贵往来密切,家中有大量勋贵赠送的金银珠宝,恐涉及行贿受贿之事,是否继续追查?”
谢渊沉吟片刻:“暂时不查。
此次重点是粮草延误,若贸然追查勋贵,恐引朝堂动荡。
待条例修订完成、新户部尚书上任、军心稳定后,再从长计议。”
他知道,对付勋贵需循序渐进,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