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皆由周瑞以‘损耗’为名核销,实则入了私囊。”
“陛下饶命!”
周瑞再也撑不住,“噗通”
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,“是张尚书让臣这么做的!
他说要‘填补河工亏空’,让臣在军器上克扣款项,臣不敢不从啊!”
张毅大惊失色:“你血口喷人!
我何时让你这么做了?”
“陛下可查张尚书的家仆!”
周瑞哭喊着,“去年冬月,张尚书的家仆曾来工部取走白银三万两,说是‘孝敬’李尚书的!”
矛头瞬间指向李嵩。
李嵩脸色铁青,厉声喝道:“一派胡言!
周瑞,你为脱罪捏造证词,当诛九族!”
谢渊上前一步,目光如炬:“李尚书何必动怒?若真无此事,可让玄夜卫搜查你与张尚书的府邸,若搜不出贪腐银两,臣愿承担诬陷之罪!”
李嵩心中一慌——他家中确实藏有周瑞送来的白银五万两,若是搜查,必露马脚。
但他仍强作镇定:“谢渊,你敢要挟大臣?搜府需有陛下御旨,你凭什么指手画脚?”
“臣不敢要挟,只是请陛下明断。”
谢渊转向萧栎,“陛下,贪腐之徒若不严惩,恐寒了前线将士之心,更败坏朝堂风气。
臣恳请陛下命玄夜卫即刻搜查李嵩、张毅府邸,彻查贪腐款项的去向!”
萧栎看着殿内的乱象,心中怒火中烧。
他最痛恨的便是贪腐,尤其是军饷、军器上的贪腐,那是拿将士的性命开玩笑。
他当即下令:“周显,率玄夜卫校尉搜查李嵩、张毅府邸,若有贪腐证据,即刻押解入殿!”
周显躬身领旨,率校尉快步离去。
殿内一片死寂,李嵩、张毅面如死灰,瘫坐在地。
谢渊站在丹墀一侧,目光扫过满殿群臣——那些旧党官员个个神色慌张,生怕被牵连;
而中立官员则面露敬佩,显然对他的敢作敢为心服口服。
他心中没有丝毫快意,只有一种沉重的压抑——大吴的朝堂,竟已腐败至此,一部军器、一批冬衣,都能成为贪腐的工具,若不是此次庆功宴上难,不知还要有多少将士白白送命。
不多时,周显返回殿内,手中捧着两个沉甸甸的木箱:“陛下,李嵩府邸搜出白银五万两、绸缎千匹,其中三万两有‘周记’印记,确为周瑞所送;张毅府邸搜出白银八万两,另有与石迁旧部的往来书信,涉及当年镇刑司构陷忠良的分赃细节!”
铁证如山,李嵩、张毅再也无法辩驳。
张毅瘫倒在地,泪流满面:“臣罪该万死!
求陛下饶臣一命!”
李嵩则闭上眼睛,面如死灰——他知道,自己的仕途,乃至性命,都已走到尽头。
谢渊看着二人的惨状,心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他想起李默书信中描述的场景:“一名士卒因衣薄冻僵,仍死死抱着敌兵的腿,直至气绝。”
那些鲜活的生命,都毁在了这些贪腐之徒手中,他们的求饶,何其可笑。
“陛下,”
谢渊躬身道,“李嵩、张毅身为六部尚书,贪赃枉法,勾结奸佞,败坏朝纲;周瑞助纣为虐,克扣军器,皆罪无可赦。
臣恳请陛下将三人交刑部严审,追缴贪腐款项,补偿宣府卫士卒,以儆效尤!”
萧栎看着地上的罪证,又看了看谢渊坚定的目光,沉声道:“李嵩、张毅、周瑞革职下狱,抄没家产;其党羽凡涉及贪腐者,由刑部与玄夜卫联合彻查,绝不姑息!
宣府卫短缺的冬衣、火器,命工部即刻赶造,半月内送往边地;受损士卒,由户部拨银抚恤!”
“陛下圣明!”
谢渊率群臣躬身行礼,殿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