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5章 纵然身蹈雷霆险不负初心不敢违(1 / 8)

卷语

《大吴会典?宫闱恤养制》载:“故君退居南宫,供给需循‘原制减半、伦理不亏’之规,冬月炭斤、棉衣,由光禄寺按额拨付,工部掌宫室修缮,违者以‘苛待故君’论罪。”

此制为元兴帝萧珏所定,旨在“存父子之伦,固社稷之本”

然成武五年深冬,光禄寺卿张敬承李嵩之意,三拒放南宫冬炭,工部亦以“无御批”

推诿修缮;玄夜卫指挥使程潜更命人监视南宫出入,严禁私送物资。

当此绝境,德佑帝近侍刘公公夜叩谢府,哭诉“拆窗棂取暖”

之惨状,谢渊彻夜未眠,于“抗旨济困”

与“明哲保身”

间抉择——这场深夜的求助,实为大吴朝堂“权术碾压伦理”

的缩影,亦见忠直之臣在黑暗中守护纲常的悲壮。

寒夜叩门血泪垂,窗棂拆尽御霜威。

权奸锁炭施苛政,孤臣抚案叹时非。

一夕未眠谋救济,百忧交集护慈帏。

纵然身蹈雷霆险,不负初心不敢违。

三更的寒风像带了刃,刮过谢府朱门时出呜咽般的响。

守门老仆刚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巡夜梆子,门环便被“哐哐”

撞得直颤——那力道急切又虚弱,不似访客,倒像绝境中的呼救。

他慌忙拔下门闩,门缝刚开寸许,一道裹着霜雪的身影便踉跄着扑进来,“噗通”

跪倒在青石板上,膝头与地面撞击的闷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
是南宫内侍刘公公。

他那件打了三层补丁的棉袍早已冻硬,鬓、眉梢都凝着白霜,像落了层薄雪;冻裂的嘴唇哆嗦着,话未出口,眼泪先砸在冰冷的石板上,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珠。

“谢太保……求您……救救上吧!”

他从怀中掏出半块焦黑的木片,指节因用力而渗出血丝,“这是内殿的窗棂……殿里连半星炭火都没有,门窗破得能伸进手,上咳得吐了血,裹着三床旧棉袍还直抖,奴才们实在没办法,只能拆了窗棂烧火,可那点火星子,连手都暖不热啊!”

木片上的焦痕还带着未散的寒气,边缘被冻得酥脆,谢渊伸手去接时,指尖刚触到便碎了一小块。

他扶刘公公起身,触到对方棉袍下的身体冰凉如铁——这老内侍在南宫待了三十年,跟着德佑帝从东宫到亲征宣府,向来体面,如今却落得这般狼狈。

刘公公被扶进书房,捧着热茶的手仍抖个不停,目光扫过案上翻开的《大吴会典》,看见“南宫冬月炭三十斤、窗纸三批”

的条文时,眼泪又涌了出来:“奴才去光禄寺求炭,张敬说‘李尚书有令,无御批一粒炭不’;去工部求修门窗,周瑞连门都不让进,还说‘南宫不配用新料’……程潜的人还在宫门外放话,谁私送东西就是‘通敌’,这是要把上活活冻死啊!”

窗外的风更烈了,卷着霜粒打在窗纸上,出“沙沙”

的响,像极了南宫拆窗时木片碎裂的声。

谢渊捏着那半块焦黑的窗棂,眼前浮现出德佑帝蜷缩在寒榻上咳嗽的模样——那个曾在德胜门城头拍着他肩膀说“有你在,朕放心”

的帝王,如今竟要靠拆窗棂取暖,而他这个太保,却连一炉炭都送不进去。

刘公公的哭诉还在耳边,谢渊已命人去唤杨武与秦飞。

天未亮,杨武便带着一身寒气赶回,手里攥着张拓印的账册页:“太保,查清楚了!

张敬昨日将南宫定额的三十斤上等银骨炭,以‘李尚书母亲畏寒’为由,用光禄寺‘应急炭车’直送李府,账册上却写着‘往宣府驿站’,还逼库吏按了手印画押。

属下还看见,李府门房正指挥仆役搬炭,那炭的成色,跟去年陛下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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