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血迹染在素白的帕上,格外刺眼。
“民心是根基,却抵不过帝王的猜忌。”
他望向远处的南宫方向,晨光洒在宫墙的琉璃瓦上,反射出细碎的金光,“萧栎让我整肃玄夜卫,既是信任,也是试探——他要我证明,我掌兵权、管特务机构,仍对他忠心不二。”
秦飞点头道:“属下明白。
已命张启带人接管玄夜卫南司,所有密探档案都封存待查,绝不会给周显、李嵩留下把柄。”
“还有南宫内侍。”
谢渊补充道,“刘公公受了刑,让太医院派个可靠的医官去诊治,再派人暗中保护——他是证人,也是李嵩下一步要灭口的目标。”
杨武应道:“属下这就去安排。”
三人并肩走在宫道上,晨风吹过,卷起谢渊官袍的下摆,露出里面磨得白的衬里——那是他穿了五年的旧袍,德胜门之役时染的血渍洗不掉,便一直留着。
“奉迎之事虽未准,但至少迈过了‘构陷’这关。”
谢渊望着宫墙外的天空,云层渐渐散开,露出一点晴光,“接下来三日,盯紧李嵩的动向——他定会趁内阁议事时,再递谗言。”
秦飞眼中闪过厉色:“属下已派人盯着吏部衙署,若他敢勾结旧党,即刻报知!”
谢渊轻轻颔,额角的疼痛仍在,却让他更加清醒——这场博弈远未结束,萧栎的猜忌、李嵩的反扑、周显的不甘,都像暗处的荆棘,等着将他绊倒。
但他摸了摸怀中的玄夜卫印信,又想起联名疏上那些力透纸背的签名,心中的信念愈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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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尾
走到午门时,钟鼓楼的晨钟恰好撞响了第五声。
浑厚的钟鸣穿透檐角的薄霜,在朱红宫墙上撞出嗡嗡的回响,漫过金水桥,散入灰蒙蒙的天光里。
谢渊停下脚步,抬手按了按额角——黏腻的血迹已半干,与丝粘在一起,指尖抚过那片刺痛,仿佛还能感受到金砖地面的冰凉,以及叩时“砰砰”
的闷响。
他回头望去,御书房的方向隐在层层宫阙之后,朱漆殿门紧闭,鎏金的龙纹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,像一道无形的隔阂,隔住了君臣间仅剩的那点信任。
而更远处,南宫的飞檐若隐若现,隐在薄雾中,像一头沉默的困兽,裹着那件旧貂裘的身影,便在那片寒垣里捱着漫长的日子。
帝王的猜忌如影随形,故君的寒困刻在心头,这两头的重量压在肩上,让绯色官袍都显得沉了几分。
谢渊低下头,将袖中染血的素帕塞进袍内的暗袋——那帕子上的血痕,是今日以阖家担保的见证,也是他忠直不改的烙印。
风卷着残雪的气息吹过,掀动他的袍角,露出里面磨得白的衬里,那是德胜门之役时留下的旧痕。
他深吸一口气,胸口的沉闷散了些,再抬眼时,目光已无半分犹豫。
抬步跨过午门的门槛,绯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愈孤直。
前路纵有李嵩的构陷、周显的反扑,纵有帝王猜忌的暗礁,他也定要走下去——不为权位,不为虚名,只为太祖“孝治天下”
的遗训,为联名疏上那十六路巡抚的笔力,为天下人眼中“君仁臣忠”
的期盼。
晨钟的余韵还在皇城上空盘旋,谢渊的脚步没有停顿,一步步走出那道朱红的宫门,走向布满荆棘却也承载着民心的前路。
那颗守孝护民的初心,便如这晨钟般,在大吴的宫墙与街巷间,久久回荡,不曾稍歇。
卷尾语
御书房之对,实为大吴朝堂“忠奸较量”
与“君心权衡”
的缩影。
谢渊以“免冠叩、阖家担保”
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