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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若奉迎太上皇还京,则上合太祖“尊亲固本”
之训,下契永熙“睦亲安邦”
之范,天下士民见陛下“不忘故父”
,必争相效孝,由是家风正而官风清,官风清而国政举。
反之,若听任太上皇久羁边地,旧党必借“陛下忘亲”
之语蛊惑宗室、煽动民心,甚者勾结瓦剌,以“奉太上皇复位”
为名构乱(臣已得秦飞密报,李嵩门客曾潜往瓦剌营地,有所窥伺),此非危言,实乃社稷之大患也。
奉迎太上皇还京,非独为父子之私,实有三利焉:
其一,固民心而安宗室。
太上皇在边三载,与边军将士同甘共苦,阳和卫、宣府卫将士,多有昔年太上皇亲擢者,如宣府卫副总兵李默,即太上皇为太子时所拔武进士,每言“太上皇恩同再造”
。
今若迎归,则边军必感陛下“不忘旧恩”
,益效命;宗室诸王见陛下孝待故君,亦必消“猜嫌”
之心,共护社稷。
去年冬,岷王曾遣人至京,密问“太上皇何时还京”
,可见宗室之心,亦系于此。
其二,破奸邪而清政路。
旧党余孽李嵩、徐靖之流,自太上皇北狩后,即幸灾乐祸,一方面克扣边军粮饷以填私囊,一方面散布“太上皇不复还”
之语以固权位。
近更暗遣人至阳和卫,诱太上皇左右“作怨望之书”
,欲嫁祸陛下“不慈”
。
若迎太上皇还京,则此等谣言不攻自破,李嵩辈“借事构乱”
之谋必败;臣更可借太上皇亲述边地粮饷被克扣之实,穷究李嵩、徐靖之罪,以清吏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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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三,安边防而服远人。
瓦剌自去年宣府大败后,虽遣使求和,然其可汗脱脱不花仍怀窥伺之心,见太上皇在边,常以“奉还太上皇”
为要挟,索求关隘之地。
若迎太上皇还京,则瓦剌“要挟之资”
尽失,再无借口侵扰;且四夷见我大吴“君父和乐”
,必谓“天朝上国,孝治昌明”
,不敢轻举妄动。
昔汉宣帝迎武帝神主于甘泉宫,匈奴呼韩邪单于闻之,即遣使入贡称臣,此“孝德服远”
之明证也。
为使奉迎之事万全,臣谨筹三策,伏请陛下裁夺:
其一,定奉迎之仪。
请陛下敕礼部尚书王瑾,依元兴帝迎仁孝皇后之制,定“郊迎礼”
:遣臣为“奉迎使”
,持节、捧玺书,率羽林卫亲军三千(皆选随元兴帝北伐旧部子弟,忠谨可靠),星夜赴阳和卫;陛下降御座,率百官至德胜门外二十里“望亲台”
候迎,太上皇至,陛下亲奉銮舆,入承天门,以明“圣孝”
之诚。
其二,葺安养之所。
南宫自永熙帝时即为宗亲安养之地,然年久失修,承运殿漏雨、钦安殿垣颓。
请敕工部尚书张毅,以“修旧如旧”
为则,用宣府产松木补葺殿宇,不施彩绘、不增雕饰,以合太上皇“不尚奢华”
之性;内置内侍二十人(皆太上皇潜邸旧人)、宫女十人(选五十以上老成者),专司奉侍;遣太医院使张仲景(其曾随太上皇巡边,知其肺寒旧疾),每日辰时入南宫诊脉,调治汤药。
其三,明朝政之界。
太上皇昔年北狩前,已颁诏“命陛下监国,总揽朝政”
,今还京后,臣请陛下御奉天殿,率百官、奉太上皇,颁“罪己诏”
(谢边地之劳),再颁“颐养诏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