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会借‘太上皇受冷遇’造谣,动摇民心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,太上皇归京后,必无乱事!”
萧栎点了点头,拿起朱笔:“准奏。
令玄夜卫指挥使周显率军迎太上皇归京,安置南宫;南宫值守由玄夜卫北司直辖,非朕手谕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”
旧党官员虽有不满,却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——谢渊的奏请既合礼制,又堵了“谋逆”
的口实,还显了萧栎的仁孝。
退朝后,萧栎单独召见谢渊,在暖阁里赐了他一杯热茶:“谢太保,朕知道你迎太上皇归京,不是为了自己,是为了社稷。”
谢渊躬身:“陛下明察!
臣对陛下忠心耿耿,对太上皇只是尽旧臣之义,绝无他心。”
萧栎笑了笑:“朕信你。
当年德胜门守城,你若有二心,京师早破了。
只是南宫之事,还需你多费心——既要照顾好太上皇,也要防着旧党作乱。”
“臣遵旨!”
谢渊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。
他知道,萧栎的信任不是凭空来的,而是他多年来用行动换来的——从坚守宣府卫到死守德胜门,从拆分兵权到主动奏请迎回太上皇,每一步都彰显着他“社稷为重”
的初心。
回到兵部,沈毅迎上来,满脸喜色:“大人,周显已经率军去南宫了!
旧党那些人,一个个脸都绿了!”
谢渊笑着点头:“这只是第一步。
你即刻去礼部,督促他们筹备冬至祭天事宜,同时令玄夜卫密切监视周瑞等人,若他们再敢造谣,立刻拿下!”
沈毅领命而去,谢渊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的南宫方向,心中默念:“太上皇,臣终于能迎您归京了。”
夜幕降临,谢府书房的烛火依旧亮着。
谢渊坐在案前,翻阅着边防奏报,案上的旧砚和疏奏并排摆放,像一对沉默的见证者。
他想起明日萧桓就要归京,想起当年萧桓亲征时的意气风,想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,心中百感交集。
亲兵端来晚膳,他却没有胃口——不是紧张,而是释然。
他拿起笔,在《边防调度策》上写下“太上皇归京,社稷初安,边防更需稳固,绝不能让胡虏有机可乘”
。
烛光下,他的字迹坚定有力,像他的初心一样,从未动摇。
窗外的寒风还在吹,但谢渊觉得,这个冬天,不会再那么冷了。
片尾
谢府的灯火渐渐熄灭,谢渊躺在榻上,很快就睡着了。
他梦见自己跟着萧桓在宣府卫练兵,萧桓拍着他的肩说“卿果然没让朕失望”
;梦见萧栎在奉天殿笑着对他说“谢太保,迎回太上皇,你立了大功”
;梦见百姓们在街头欢呼,说“太上皇归京,今上仁孝,大吴有希望了”
。
醒来时,天已大亮,管家进来禀报:“大人,周指挥使派人来报,太上皇已过永定门,不日即到南宫。”
谢渊起身,走到铜镜前整理官服——他要去城门口迎接,不是以正一品太保的身份,而是以当年那个被萧桓提拔的参军的身份,去迎接他的旧主。
走出府门,阳光洒在身上,暖洋洋的。
远处传来了仪仗的声音,谢渊站在路边,望着那熟悉的明黄色伞盖,眼中泛起泪光。
他知道,迎回太上皇只是第一步,旧党还在,边防未固,前路依旧充满挑战,但只要他守住“社稷为重、君臣之义”
的初心,就没有迈不过的坎。
他抬头望向德胜门的方向,那里的城楼依旧巍峨,像他守护的大吴江山一样,历经风雨,却始终屹立。
卷尾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