控皇权,甚至对自己这个废帝下手?
门“吱呀”
一声开了,老太监端着一碗热粥进来,小心翼翼地说:“太上皇帝,趁热吃点吧,这是御膳房特意送来的,说是谢太保吩咐的,要给您补身子。”
萧桓的身体猛地一僵,抓住老太监的手腕:“他还说什么了?”
老太监被他抓得生疼,却不敢挣扎:“没……没说别的,就说让您保重身体,国事有他在,不用操心。”
“不用操心?”
萧桓松开手,冷笑一声,“他是怕我操心,还是怕我碍事?”
他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皇宫的方向——那里灯火通明,想必萧栎正在和谢渊商议朝政,而自己这个真正的“先帝”
,却只能在这冷宫里喝着“谢太保吩咐的”
热粥。
他想起昨日收到的密报:李嵩因通敌被贬,其党羽被谢渊连根拔起,诏狱里塞满了旧臣;而谢渊举荐的官员,遍布六部九卿,连玄夜卫指挥使周显,都对他言听计从。
“权倾朝野啊……”
萧桓的心跳越来越快,他仿佛看到谢渊穿着绯色官袍,站在奉天殿上,接受百官朝拜,而萧栎像个傀儡一样坐在龙椅上。
那他萧桓呢?会不会被谢渊以“勾结旧党”
为由,打入诏狱,甚至赐一杯毒酒?
他回到案前,翻出枕头下的《忧思赋》草稿,上面写着“功高则震主,权盛则欺君”
,墨迹被泪水晕染得模糊。
他想撕了这草稿,却又舍不得——这是他唯一能倾诉的方式。
他想起谢渊的为人:刚正不阿,不贪财,不好色,一心只扑在国事上,当年自己宠信的宦官专权,谢渊多次弹劾,哪怕被自己贬斥,也从未改口。
这样的人,会是乱臣贼子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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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再忠直的人,也抵不住权力的诱惑啊。
萧桓又想起元兴帝的故事:当年元兴帝起兵靖难,也是打着“清君侧”
的旗号,可最后还不是废了吴哀帝,自己做了皇帝?谢渊现在手握兵权,掌控朝政,若有一天他想更进一步,萧栎能拦得住吗?而自己这个“废帝”
,会不会成为他登基路上的绊脚石,被一脚踢开?
“太上皇帝,玄夜卫指挥使周显求见,说是有要事禀报。”
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。
萧桓的脸色瞬间惨白——谢渊终于要对自己动手了吗?他强作镇定,说:“让他进来。”
周显走进来,躬身行礼,递上一份奏折:“回太上皇帝,这是谢太保让臣送来的,他说您曾亲征瓦剌,熟悉漠北地形,想请您看看这份《边防守备策》,提提意见。”
萧桓接过奏折,手指颤抖着翻开——上面是谢渊亲笔写的边防守略,详细标注了漠北的山川、隘口、瓦剌的布防,每一条都切中要害,而空白处留着让他批注的地方。
他抬起头,看着周显:“他……他真的让我提意见?”
周显点头:“谢太保说,太上皇帝熟悉漠北,若能指点一二,边防必能更稳固。
他还说,您是大吴的先帝,为国家出力,是分内之事。”
萧桓的眼眶突然热,他强忍着泪水,问:“他就不怕我在奏折里做手脚,泄露军情?”
周显笑了笑:“谢太保说,您是萧氏子孙,不会拿祖宗的江山开玩笑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萧桓心中的死结——是啊,他是萧氏子孙,谢渊也是大吴的臣子,他们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,都是为了大吴的江山稳固。
可他心中的不安,还是没有完全消散。
他想起萧栎的态度:萧栎虽然软禁了他,却从未亏待他,衣食无忧,逢年过节还会来看他,可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