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刺中,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士兵甲躲在墙后,指甲掐进墙缝里,指甲盖都裂了,却不敢冲出去——他只有一把断刀,冲上去就是死,只有报了信,才能为这些老百姓报仇。
身后有脚步声追来,是两个瓦剌兵,手里握着弯刀。
士兵甲拐进一个破院子,院子里的柴堆还没烧完,他躲在柴堆后,听见瓦剌兵的脚步声近了,猛地抓起一根烧着的柴,往前面的瓦剌兵脸上扔去。
瓦剌兵惨叫着后退,士兵甲趁机冲出去,断刀刺进后面瓦剌兵的腿,瓦剌兵摔倒在地,他又补了一刀,才往院子外跑。
跑的时候,他看见瓦剌兵腰间掉了块令牌,上面刻着瓦剌的狼纹,赶紧捡起来塞进怀里——这是通敌的证据,不能丢。
跑了近一个时辰,士兵甲终于看见安定门的城楼,城楼的烽燧台亮着,岳都督的旗号在上面飘着。
他嗓子干得冒火,腿像灌了铅,却还是举起手喊:“西直门破了!
守将通敌弃城!
快调兵!”
城楼上的兵卒认出他的京营甲胄,赶紧放下吊桥。
士兵甲冲过去,刚上桥就摔了一跤,令牌从怀里掉出来,他赶紧捡起来,紧紧攥着。
都督同知岳谦正好在城楼下巡查,穿着亮银甲,手里握着马鞭。
见士兵甲满身是血,赶紧下马扶他:“你是西直门的兵?快说,怎么回事?”
士兵甲跪在地上,喘着气,从怀里掏出揉得皱巴巴的纸——是他偷偷记的军粮克扣记录,上面写着“十月冬粮,应十石,实七石;十一月,应十石,实五石”
,还有守将亲信搬粮的时间:“十一月十五,亲兵搬米三石,往西市粮铺”
。
“都督,守将通了陈侍郎!”
士兵甲的声音颤,却字字清楚,“他不烽燧,私开城门,带着亲信跑了,瓦剌杀进来了,老卒……老卒也死了!”
他把令牌递过去,“这是瓦剌的令牌,我从敌兵身上捡的!
您快调兵,西直门的老百姓还在被杀!”
岳谦脸色大变,立刻对身边的亲兵说:“传我命令,调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的两千骑兵,立刻驰援西直门!
再烽燧,通知谢太保,西直门告急!”
亲兵领命跑开,岳谦扶起士兵甲:“你立了大功,先去医营处理伤口,后续还要你作证。”
士兵甲摇摇头,抓着岳谦的甲片:“都督,我不疼!
我要跟你们去西直门,我认识路,我能帮着杀胡虏!”
岳谦看着他眼里的血丝,点头:“好!
你跟在我身边,指引路线!”
很快,宣府卫的骑兵就集合好了,李默副总兵带着人,跟着岳谦,往西直门的方向冲去。
士兵甲骑在一匹瘦马上,手里握着断刀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把瓦剌赶出去,一定要让守将和陈侍郎偿命。
赶到西直门时,瓦剌兵正在城里烧杀抢掠,房屋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。
岳谦下令:“骑兵分两队,一队冲进城内,保护老百姓;一队堵在城门,不让瓦剌援兵进来!”
李默带着人冲进城,士兵甲跟着岳谦,在胡同里与瓦剌兵厮杀。
他看见一个瓦剌兵正要砍一个小孩,赶紧冲过去,断刀刺中瓦剌兵的后背,小孩的娘拉着孩子跪在地上哭着道谢,他却没时间多说——前面还有瓦剌兵在砍老百姓的门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厮杀了半个时辰,瓦剌兵见援军到了,开始往城外退。
岳谦下令追击,士兵甲跟着跑,看见城门口躺着老卒的尸体,老卒的手里还攥着半块干饼——是昨天他分的,老卒没舍得吃,还说“留着给你当干粮”
。
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