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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臣知道,当年是儿臣糊涂,轻信奸佞,才落得今日下场,儿臣定会改,定会等着北伐胜利,归京清剿奸佞,护好大吴的江山,护好天下的百姓。”
行礼毕,萧桓想起需将也先遣使、李嵩勾结之事告诉秦飞,便走到床前,从枕下摸出一支旧笔——笔杆是空心的,里面藏着传递密信的薄麻纸。
他坐在案前,借着残烛的光,飞快地写下密信:“也先遣使者入南宫,诱朕书罢兵诏,许以归京、割大同宣府,李嵩党羽暗助使者入内,显是早有勾结;朕已拒诏,使者已退;请秦飞查李嵩与瓦剌细作的往来证据,报新帝,早做防备,勿让奸佞坏了北伐大计。”
写完后,他将密信卷成细卷,塞进笔杆,又用蜡封好笔尾,确保不会泄露。
走到殿门,见廊下的玄夜卫侍卫已换了岗,是秦飞安插的亲信,便轻轻敲了敲殿门,侍卫会意,推门进来,萧桓将笔递给他,声音压得极低:“将此笔交给秦飞大人,务必亲手送到,不可让他人知晓。”
侍卫点点头,接过笔,小心地藏在袖中,退了出去,动作轻得像怕被李嵩的眼线现。
残烛的光渐渐弱了,殿内的潮气越来越重,萧桓坐在案前,重新拿起《大吴祖制录》,翻到“元兴帝拒漠北诱降”
的记载,上面写着“成祖曰:‘朕乃大吴天子,宁死不降,宁战不割,宁失朕身,不失社稷’”
。
他指尖摩挲着这行字,想起元兴帝靖难时的英勇,想起永熙帝护民时的坚定,想起谢渊守京师时的忠勇,想起岳谦承父志时的刚毅,想起秦飞查奸佞时的果敢,心中渐渐有了力量——大吴有这么多忠良,有这么多百姓的支持,北伐定会胜利,他定会归京,李嵩与也先的阴谋,终会败露。
他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,望向北方的天际,那里是京师的方向,是北伐的方向,是边军将士奋战的方向。
他在心中默念:“谢渊、岳谦,你们在前线要多保重,朕已拒了也先的诱诏,秦飞会查李嵩的罪证,新帝会支持你们,北伐定会胜利;李嵩、也先,你们的阴谋不会得逞,大吴的江山不会倒,大吴的百姓不会屈服,你们终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”
夜渐深,残烛终于燃尽,殿内陷入一片黑暗,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缝,落在案上的《大吴祖制录》上,映出“社稷为重”
的字样。
萧桓躺在床上,手握着永熙帝的和田玉镇纸,冰凉的触感让他格外清醒——他知道,今日拒诏只是开始,李嵩与也先还会有新的阴谋,南宫的日子会更艰难,可他不会怕,不会退,因为他是大吴的太上皇,是列祖列宗的后代,是天下百姓的希望,他必须守住这份忠节,等着那一天:北伐胜利,奸佞伏法,他归京与忠良共饮庆功酒,看着大吴的百姓安居乐业。
片尾
南宫的月光渐渐移到殿中,落在案上的空心笔原来的位置,像在守护着刚传递出去的密信。
萧桓躺在床上,握着和田玉镇纸,耳边仿佛能听到边军将士的喊杀声,能听到秦飞查案的脚步声,能听到新帝部署北伐的议论声——这些声音,像一股暖流,淌过他的心田,驱散了殿内的潮气与寒冷。
殿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,是秦飞的亲信侍卫回来了,在殿门外轻轻敲了三下,是“密信已送出”
的信号。
萧桓睁开眼,望向殿门,嘴角露出一丝安心的笑意——他知道,秦飞会尽快查案,新帝会尽快部署,李嵩与也先的阴谋,很快就会被粉碎;大吴的北伐,很快就会吹响号角;他归京的日子,很快就会到来。
月光下,《大吴祖制录》的书页轻轻颤动,像在回应他的期盼,像在见证他的忠节,像在预示着大吴的中兴——困厄终将过去,忠良终将得胜,社稷终将安稳,百姓终将太平。
卷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