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他终究是外臣,殿下乃太祖皇帝嫡孙,元兴帝血脉,若殿下称帝,名正言顺,瓦剌也不敢轻易动您,百姓也能有个依靠!”
他说着,从袖中掏出一份拟好的“劝进表”
,上面已有几名降臣的签名,“臣已联络了户部侍郎、工部尚书,只要殿下点头,明日便可昭告京师,尊您为帝!”
萧栎接过劝进表,指尖拂过上面的签名,眼神复杂——户部侍郎陈忠是李嵩的门生,工部尚书张毅则早与徐靖勾结,这份劝进表,不过是降臣们为自己留后路的工具。
他想起秦飞密信中“谢太保嘱臣,需防宗室谋逆,待陛下归京再定大局”
的话,心中更坚定了拒意。
“李尚书,”
萧栎的声音冷了几分,“陛下尚在漠北,残兵仍在寻帝,谢太保若真未死,必在暗中筹谋复国——我若此时称帝,便是谋逆,如何面对列祖列宗?如何面对谢太保与天下百姓?”
李嵩见萧栎提及谢渊时态度坚决,心中更慌,忙道:“殿下此言差矣!
‘国不可一日无君’,陛下被俘,生死未卜,谢太保纵未死,也不过是重伤避祸,如何能抗衡瓦剌十万铁骑?不如殿下先称帝,稳定京师,再派兵力北上‘救驾’,届时若能迎回陛下、寻得太保,再尊陛下为‘太上皇’、封太保为‘辅政大臣’,岂不是两全之策?”
他刻意提及“封谢渊为辅政大臣”
,试图用利益诱惑萧栎,却没注意到萧栎眼中闪过的厌恶——谢渊忠直,岂会与谋逆之君同流合污?
萧栎走到案前,拿起一支笔,却没有在劝进表上签字,反而将案角的密信推到李嵩面前:“李尚书不妨看看这个——秦飞刚送来的密信,说谢太保已能勉强理事,正调遣旧部接应残兵,不日便可与通州的兵力汇合。
你觉得,他若知晓你劝我称帝,会如何待你?”
李嵩的目光落在密信上,见上面“渊公伤势稍愈,令北司查劝进降臣”
几字,脸色瞬间惨白,手指颤抖着不敢去碰密信:“殿……殿下,这……这是伪造的吧?谢太保若真能理事,为何不早日现身?”
就在此时,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紧接着是侍卫的低喝:“谁?!”
萧栎与李嵩对视一眼,都屏住了呼吸。
片刻后,侍卫进来禀报:“殿下,是几名京营残兵,在府外徘徊,手中拿着‘渊’字甲片,说要找殿下确认谢太保是否存活,已被我们以‘无殿下令,不敢妄传’为由赶走了。”
萧栎心中一动——残兵已拿到谢渊的信物,说明玄夜卫的联络机制已通,自己若此时与李嵩勾结,日后必遭谢渊与残兵的清算。
他走到李嵩面前,将劝进表扔回给他:“李尚书,你回去吧。
劝进之事,休要再提——谢太保未死,残兵寻帝,秦飞兵至,你若再执迷不悟,恐连退路都没了。”
李嵩捡起劝进表,心中满是恐慌:“殿下!
您再想想!
瓦剌不会容您久居‘监国’之位,徐靖也不会真心帮您,若没有臣等支持,您……”
“我自有我的办法。”
萧栎打断他,目光扫过院外,“府外的玄夜卫哨探,不仅在盯着我,也在盯着你——你今日来此劝进,怕是已被他们记在‘降臣谋逆’的名录上,若不想日后被谢太保清算,还是早点与徐靖撇清关系,或许还能留条活路。”
李嵩浑身一震,才想起玄夜卫文勘房的职能——张启最善记录罪证,自己今日的言行,怕是已被一一记下,他再也不敢多留,躬身行礼后,几乎是逃着出了王府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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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嵩刚拐进巷口,便见那名老卒仍在瓦砾堆里翻找,身边围了几名残兵,正传阅着那块“渊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