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展的。
李嵩屏住呼吸,贴着墙根走,直到拐进府前街,才敢喘口气。
府前街的石板路上,留着车轮碾压的痕迹,那是昨日徐靖派来送“监国文书”
的马车留下的,车轮边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——是百姓拦车请愿,被瓦剌兵砍伤留下的。
萧栎府邸的朱漆大门紧闭,门楼上的“成王府”
匾额蒙着一层灰,两侧的石狮子被砍去了耳朵,显然是瓦剌兵故意破坏的。
李嵩走上前,轻叩门环,门内传来侍卫警惕的声音:“谁?深夜来访何事?”
李嵩压低声音:“吏部李嵩,有要事求见成王殿下,烦请通传。”
侍卫沉默片刻,显然知道他的身份,却仍道:“殿下已睡下,有要事明日再议。”
李嵩心中急了,从袖中摸出一块鎏金令牌——那是徐靖给他的“监国署通行令”
,沉声道:“徐提督有令,此事关乎京师安危,耽误不得。”
门“吱呀”
一声开了条缝,侍卫探出头,见李嵩手中的令牌,才侧身让他进去。
府内一片冷清,庭院里的杂草长到了膝盖高,唯一的一盏宫灯挂在廊下,昏黄的光映着墙上的箭痕——那是京师破时,瓦剌兵攻打府邸留下的。
侍卫领着李嵩往内院走,脚步放得极轻,低声道:“李大人,殿下近来心绪不佳,且府外有玄夜卫的人盯着,您说话可得小心——昨日玄夜卫北司还送来密信,似与谢太保有关。”
李嵩心中一咯噔:萧栎竟也知晓谢渊的消息?他强压慌乱,点头应下,心中却更迫切地想探清萧栎的态度——若萧栎有称帝之心,或许能借他之力抗衡谢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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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院书房的烛火还亮着,萧栎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一幅《京师舆图》,指尖停在安定门的位置,案角压着一封折叠整齐的密信,信封上印着玄夜卫北司的暗纹——那是秦飞清晨送来的,信中说“谢太保伤势渐稳,暂匿于西郊医帐,残兵寻帝途中可借‘渊’字甲片联络”
。
他听到脚步声,抬头见是李嵩,眉头皱了皱,却没起身,只道:“李尚书深夜来访,有何贵干?”
李嵩躬身行礼,目光扫过案角的密信,见信封边缘有玄夜卫特有的蜡封,心中更慌,却仍强装镇定:“殿下,臣今日面见陛下,陛下……陛下态度决绝,不肯降瓦剌。”
萧栎的指尖顿了顿,声音平淡:“陛下乃大吴天子,自然不会降。”
李嵩走上前,刻意压低声音:“可瓦剌太师已放话,若陛下三日之内不书降书,便要屠尽内城百姓,还要……还要废黜陛下,另立‘监国’。”
他盯着萧栎的脸,见萧栎的喉结滚了滚,却仍没说话,又道:“殿下,如今谢太保……谢太保已死,秦指挥使、张启大人远在宣府卫,京师群龙无,瓦剌又步步紧逼,百姓流离失所,若殿下再不站出来,大吴便真的要亡了!”
他刻意强调“谢太保已死”
“群龙无”
,想试探萧栎是否知晓真相,也想断了他对谢渊的期待。
萧栎放下舆图,起身走到窗边,望着院外的黑暗——那里隐约有玄夜卫哨探的身影,正无声地传递着谢渊医帐的安全信号。
他转过身,目光锐利地盯着李嵩:“李尚书这话,是自己的意思,还是徐靖的意思?谢太保真的死了吗?昨日我还听闻,西郊有玄夜卫密护的医帐,似在救治重伤之人。”
李嵩心中一紧,没想到萧栎竟会直接戳破,忙道:“殿下误会!
谢太保的尸骸虽被旧部收殓,却早已下葬西山,西郊医帐不过是玄夜卫的疑兵之计!
臣是为大吴、为殿下着想!
徐提督虽有‘监国’之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