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信念。
他走到殿内的木桌前,拿起一支残破的毛笔,在一张废纸上写下“亲贤臣、远小人”
六个字,每一个字都写得格外用力,仿佛要将这六个字刻进骨子里。
“谢爱卿,”
萧桓对着纸张轻声说道,“朕记住你的话了,日后若能重掌朝政,定不会再让奸佞当道,定不会再让忠良蒙冤。”
殿外传来瓦剌兵送早饭的声音,一名瓦剌兵端着一碗稀粥和一块干硬的饼,粗鲁地放在桌上:“快吃!
别磨蹭!
太师说了,还要留着你换大吴的城池和金银呢!”
萧桓没有理会瓦剌兵的粗鲁,拿起饼慢慢啃着——他知道,只有活下去,才能报仇,才能收复京师。
吃着干硬的饼,他想起谢渊在安定门守城时,士兵们吃的也是这样的饼,却仍能奋勇杀敌,心中愈愧疚:“朕以前锦衣玉食,从未想过将士们的艰辛,若不是这次被俘,朕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,江山是靠将士们的血汗换来的。”
瓦剌兵离开后,萧桓开始在殿内踱步,回忆着谢渊当初的防务部署——安定门、德胜门是京师的重中之重,由岳谦驻守;东直门、西直门由京营将领驻守;玄夜卫负责巡查城内,防止细作作乱。
他暗忖:“秦飞、张启若攻城,定会先攻安定门、德胜门,那里是京师的薄弱环节,也是谢爱卿战死的地方,将士们定会拼死夺回。”
他又想起李嵩、徐靖在京师破城后,帮助瓦剌兵管理百姓,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:“这两个奸贼,若被朕抓住,定要让他们尝尝凌迟之刑,以谢天下!”
临近中午,殿外传来一阵马蹄声,夹杂着瓦剌兵的呼喊——像是有重要人物来了。
萧桓走到窗边,透过缝隙望去,见瓦剌太师也先骑着马,在李嵩、徐靖的簇拥下,朝着深宫走来。
“也先……”
萧桓的拳头握紧,眼中满是恨意,“你毁朕宗庙、辱朕百姓,朕定要让你血债血偿!”
他想起谢渊曾说过,瓦剌虽强,却内部不和,只要大吴君臣同心,定能将其击败。
“朕等得起,”
萧桓暗忖,“等秦飞、张启的兵力到来,便是你也先的死期!”
也先并没有进入萧桓的偏殿,只是在殿外停留了片刻,便在李嵩、徐靖的陪同下,前往皇宫的正殿。
萧桓听到李嵩谄媚的声音:“太师,正殿内的珍宝都已封存,您若喜欢,便可带回漠北;还有后宫的宫女,也已挑选好了,都是年轻貌美的,供太师享用。”
徐靖也附和道:“太师若想登基称帝,臣等愿拥戴太师,为太师打理京师的百姓与政务。”
萧桓气得浑身抖,却只能强压怒火——他知道,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,他要等着救援,等着报仇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殿窗,照在萧桓的身上,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。
他坐在木椅上,闭上眼睛,再次回忆起谢渊痛斥南迁的场景——那时的谢渊,虽已年近五旬,却仍精神矍铄,眼中闪烁着忠诚与坚定的光芒;那时的刘焕、马昂,也都义正词严,坚决反对南迁;那时的朝堂,虽有奸佞,却仍有忠良撑着大局。
“若谢爱卿、刘尚书、马尚书都还在,”
萧桓喃喃自语,“京师定不会破,朕也不会被俘。”
他想起谢渊曾对他说过,大吴的江山,是萧武皇帝一刀一枪打下来的,是元兴帝(朱棣)五次亲征漠北、巩固下来的,不能在他这一代衰败。
“朕以前总觉得,江山稳固,无需担忧,”
萧桓愧疚地低下头,“却没想到,江山是如此脆弱,一次战败、几个奸佞,便能让它摇摇欲坠。”
他又想起谢渊推荐的秦飞、张启,想起他们如今正在率军前来救援,心中稍安:“谢爱卿推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