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先已下令‘擒萧桓、破京师’,若三日内京师无主,细作便会煽动城内流民作乱。
届时别说规制,怕是连太庙的神主都保不住!”
徐靖刻意提及“流民作乱”
,目光扫过殿内官员——诏狱可随意罗织“通敌”
罪名,无人敢轻易反驳。
刘焕却不惧,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,重重拍在案上:“徐提督危言耸听!
户部昨日刚调十万石粮入京师,足够支撑一月;边军虽滞饷三日,只要传旨‘待陛下归后加倍补’,士兵必能坚守。
倒是李尚书、张侍郎今日急于议君,徐某不妨说说,昨日你二人为何密会萧栎殿下?又为何令吏部各司郎中拟‘萧栎暂摄大位’的文书?”
李嵩脸色微变,随即冷笑:“刘大人查户部账册是本职,查官员行踪倒是越权了!
昨日密会萧栎殿下,是商议宗室祭祀事宜,拟文书是为‘防患未然’,难道刘大人要因‘未雨绸缪’治我等罪?”
张文也附和:“刘大人莫不是怕新君即位后,查你户部的亏空?才如此阻挠!”
两人一唱一和,试图将话题引向刘焕的“私心”
,转移众人视线。
马昂立刻解围,从怀中取出一份抄本:“李尚书不必狡辩!
此乃元兴帝年间‘漠北之危’的实录,当时先帝也曾失踪七日,群臣皆议‘待查’,无一人敢提‘立新君’,最终先帝归来,重赏守正之臣。
今日你等之举,比当年的奸佞更甚——当年是怕先帝归,今日是盼先帝不归!”
马昂将实录传阅,官员们翻看后,看向李嵩的眼神多了几分质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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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时初,殿外忽然传来喧哗,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带着两名玄夜卫士兵,押着一名诏狱署小吏闯入偏殿。
张启手持一卷纸,躬身道:“诸位大人,方才此吏在太庙外散布‘陛下已崩,萧栎殿下不日登基’的流言,被玄夜卫抓获,从其身上搜出这份传单,上面有诏狱署的印鉴痕迹,还请诸位查验。”
徐靖猛地站起身,玉带撞击案几出脆响:“张主事,你竟敢擅闯太庙,还诬陷诏狱署!
此吏定是瓦剌细作假扮,印鉴也是伪造的!”
张启却不慌,将传单递向马昂:“马尚书掌刑狱,可辨印鉴真伪。
此吏供称,是徐提督昨日令他‘散布流言,逼群臣附议’,还给他一枚令牌为证——令牌此刻在玄夜卫,文勘房已核验,确是徐提督的私印。”
马昂接过传单,指尖抚过印鉴处,随即沉声道:“印鉴虽模糊,却有诏狱署专有的朱砂痕迹,绝非伪造。
徐提督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徐靖脸色惨白,却仍强辩:“是……是石崇旧部冒用我的印鉴,与我无关!
我这就下令查抄石崇旧党!”
他试图将罪责推给已死的石迁,却无人信服——石迁已死三月,旧党早被清算。
李嵩见徐靖败露,连忙转移话题:“即便有流言,也改变不了京师危局!
方才玄夜卫又传急报,瓦剌兵已至宣府卫,距京师不足二百里!
若此刻不立新君,谁来调兵?谁来守城?刘大人、马大人,你们能领兵御敌吗?还是能让宣府卫的士兵听你们调遣?”
李嵩刻意提及“调兵权”
——大吴军制,调兵需君令或兵部尚书与宗室共同签署,谢渊在外,此刻唯有新君能合法调兵。
刘焕却早有准备,从袖中取出一份兵部文书:“李尚书忘了,谢太保离京前,曾留下‘若帝失讯,兵部可暂调京营与宣府卫防务’的手令,盖有兵部大印与太保私印。
方才岳谦将军已传讯,京营已加强九门布防,宣府卫副总兵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