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!
军中有人说‘谢太保被瓦剌俘虏,陛下已迁都南京’!”
赵武的喊声让沈毅浑身一震。
他回头,只见一名穿着亲兵衣服的人,正挥着白旗,大喊着散布谣言——是罗谦!
他不知何时混进了亲兵队伍,想动摇军心。
“罗谦!
你这通敌叛国的奸贼!”
沈毅嘶吼着,冲过去,挥刀斩断罗谦的右臂。
罗谦惨叫一声,倒在地上,却仍喊道:“弟兄们,别傻了!
谢太保被擒,陛下逃了,你们守在这里也是死,不如投降瓦剌,还能有条活路!”
沈毅一脚踩在罗谦的胸口,刀架在他的脖子上,声音冰冷:“谁再敢散布谣言,谁再敢提‘投降’二字,就是这个下场!”
他手起刀落,罗谦的人头落地,鲜血喷溅在沈毅的铠甲上,与他身上的血混在一起,红得刺眼。
士卒们看着沈毅的模样,又看了看地上罗谦的尸体,心里的疑虑渐渐消散,士气重新振作。
赵武也带着亲兵,将散布谣言的几名罗谦党羽斩杀,缺口处的抵抗,再次变得顽强起来。
瓦剌太师也先在阵前见久攻不下,气得哇哇大叫,亲自挥刀督战:“给我攻!
不惜一切代价,拿下安定门!
谁先攻进去,赏黄金百两,封千户!”
瓦剌兵的攻势更猛了,红夷炮不断轰向城垣,缺口扩大到三丈余宽;云梯也搭满了城墙,瓦剌兵像蚂蚁一样往上爬,有的甚至抱着火油桶,往城楼上扔,城楼的木梁很快燃起大火,浓烟滚滚,呛得士卒们咳嗽不止。
沈毅的环刀已经卷刃,左臂和右腿的箭伤再次裂开,鲜血顺着裤管往下淌,滴在城砖上,汇成小小的血洼。
他靠在垛口旁,喘着粗气,眼前阵阵黑,却仍死死盯着缺口处的瓦剌兵——他知道,自己撑不了多久了,可他还在等,等谢太保的援军,等那五千石粮饷,等新换的城砖。
“总兵,赵队长他……他牺牲了!”
一名亲兵哭着跑来,手里拿着赵武的刀,刀上满是血污。
沈毅接过刀,看着上面的缺口,想起赵武昨日还对他说“总兵,俺跟着您守太庙,又跟着您守安定门,俺不怕死,就怕守不住”
,心里像被刀割。
他挣扎着站起来,走到缺口处,见瓦剌兵正围着几名亲兵砍杀,其中一名亲兵正是赵武,他的腹部被剖开,却仍抱着一名瓦剌兵的腿,不让对方前进。
沈毅冲过去,砍倒那名瓦剌兵,扶起赵武,赵武看着他,嘴唇动了动,用尽最后力气说:“总兵……别退……等谢太保……”
然后头一歪,没了气息。
沈毅将赵武的尸体放在一旁,捡起他的刀,再次冲向瓦剌兵。
可刚走两步,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胸口,箭镞穿透铠甲,深深扎进肉里。
沈毅闷哼一声,倒在地上,鲜血从胸口涌出,浸透了铠甲。
“总兵!”
幸存的亲兵们冲过来,想扶起他,却被瓦剌兵拦住。
沈毅躺在地上,看着瓦剌兵砍杀亲兵,看着城楼的大火越来越旺,看着远处的瓦剌营帐,心里满是不甘——他还没等到谢太保,还没守住安定门,还没为李阿狗、赵武报仇,怎么能死?
他挣扎着,用手撑着地面,一点点站起来,胸口的箭伤被扯裂,疼得他几乎晕厥,却仍握紧环刀,指向瓦剌兵:“胡贼……某就算死……也不会让你们……进安定门……”
一名瓦剌将领见沈毅如此顽强,气得大吼,挥刀冲向沈毅。
沈毅用尽最后力气,挥刀砍向对方的马腿,马吃痛,将那名将领摔下来,沈毅再补一刀,将其斩杀。
可就在这时,又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咽喉,鲜血喷溅而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