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谢渊谏阻和议疏(1 / 3)

谢渊谏阻和议疏

臣谢渊谨沥血叩奏陛下:

臣以彰义门巷战残躯,臂创未敛(箭镞透骨,化脓犹殷),咳血不已,然值胡尘压境、社稷垂危之秋,念及太庙列祖之灵、京师百万之命,敢不披肝沥胆,陈拒和之忠言,惟陛下察之:议和者,非权宜之策,实亡国之阶;割地者,非避祸之方,乃辱祖之罪。

臣虽死,不敢赞和议一字!

昔神武帝起淮右、定四海,手铸玄铁“守土”

剑,遗训镌于太庙玉碑:“大吴寸土,皆殉国将士血沃,失寸土者,无颜入祀列祖”

;元兴帝五犁漠庭、勒石燕然,尝召诸将誓曰“胡骑之悍,终畏华夏同心,若敢窥我疆土,必犁其庭、扫其穴”

;永熙帝守成抚民、励精图治,临终手谕付内阁,墨痕犹鲜:“凡我子孙,当以社稷为命,宁战死于城垣,不辱没于和议,失一尺疆,便减一分祖德”

三圣之训,煌煌在目,陛下日夕瞻拜太庙,岂敢或忘?

今瓦剌遣使求和,索黄金万两、白银十万两,复求割宣府、大同二卫——此非和,乃逼降也!

宣府者,居庸关之屏障,边军之根本,胡骑若据之,可朝而夕叩内城;大同者,紫荆关之藩篱,粮道之枢纽,敌兵若陷之,京师便成孤悬。

二卫既割,如断大吴左臂,拆京师藩篱,瓦剌他日再犯,何险可守?何兵可援?臣察瓦剌之“和”

,非弭兵之诚,实乃饵敌之诈:今日输金帛,明日必索玉帛;今日割二卫,明日必求河北;今日称“叔侄之礼”

,明日必逼“君臣之份”

昔宋真宗景德间,辽人逼盟澶渊,岁输银绢三十万,终启靖康之祸,二帝蒙尘,中原陆沉;本朝元兴帝时,元裔阿鲁台求“通贡”

,先帝拒之,亲率大军北伐,大破漠北,方换数十年边尘不起。

此非臣臆断,乃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所擒瓦剌细作巴图供词可证——巴图招认,瓦剌太师也先尝对左右笑曰“大吴若许和,三年后必灭之,萧桓小儿,不过吾掌中物耳”

,其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

更可痛者,内奸与胡贼勾连,助纣为虐,实为社稷心腹之患。

吏部尚书李嵩,身掌百官铨选之重,却私扣通州仓边军粮万石(账册已由户部侍郎陈忠勘实,管库郎中签名、仓印俱全,钤印存案),转鬻于张记粮行,得银五百两,欲充“议和献金”

;复密会瓦剌使者于城南客栈,许以“若陛下许割宣、大二卫,嵩愿为内应,助太师取京师,届时求荐嵩为大吴太宰”

,其谋逆之心,已写于纸上。

礼部尚书王瑾,职掌宗庙礼仪,却受瓦剌黄金五十两,匿宣府卫副总兵李默率三千骑至卢沟桥之边军急报(驿卒证言在案,急报钤宣府卫印,已缴太庙),恐陛下知援军至而坚拒和之心,其欺君之罪,铁证如山。

诏狱署提督徐靖,掌诏狱缉奸之责,却受镇刑司副提督石崇所托,拖延核验李、王通敌罪证,为二人通风报信,纵奸避法,其罔法之恶,不容轻恕!

臣鏖战彰义门巷陌时,亲见六旬叟张阿公,持锈锄当胡骑,身中三箭犹倚断墙骂“胡贼敢犯我疆土,老夫便与你同死”

;十五龄女贞林阿妹,父母死于敌刃,仍抱青石砸敌马,泣曰“宁为忠魂守乡关,不做胡奴失气节”

;更有无数百姓,或捐粮、或递水、或持菜刀助战,虽手无寸铁,却愿与士卒共死。

百姓尚知“宁死不做亡国奴”

,而李、王、徐之流,身居一品、二品高位,食大吴俸禄,却欲卖大吴疆土、害大吴百姓,其心之冷,尤胜胡骑之寒;其行之恶,更甚瓦剌之暴!

臣蒙陛下恩,任太保兼兵部尚书,掌全国军政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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