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喊话的是三个穿着百姓短褂的人,却故意敞开衣襟,露出里面镇刑司旧吏特有的黑色衬里——那是石崇的人,他们故意假扮百姓,来散布谣言,动摇军心。
残兵们闻言,脸色顿时变了。
孙小五手里的铁叉“哐当”
掉在地上,他才十六岁,家里的爹娘还在内城,若内城真破了,家人就没了。
他声音颤,看向谢渊:“太保……内城真的破了吗?咱们……咱们守着还有用吗?”
其他几名新兵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,眼神里满是恐惧与迷茫,甚至有个老兵往内城方向张望,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。
谢渊心里一沉——内奸选在这个时候造谣,就是掐准了残兵们挂念内城亲人的心思,想趁虚而入,瓦解他们的斗志!
他立刻冲过去,一把抓住最前面的造谣者,左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,力道大得让对方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是谁让你说的?不说实话,某现在就斩了你!”
谢渊的声音冰冷,眼神里满是杀意,镇国剑的剑尖抵在对方的咽喉处,剑上的血痂蹭在对方的皮肤上,让他瑟瑟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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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…是理刑院的刘吏目!”
造谣者被谢渊的气势吓破了胆,声音支支吾吾,“他说……说只要咱们散布谣言,让弟兄们投降,瓦剌就会赏咱们五十两银子,石副提督(石崇)也会保咱们在镇刑司当差……俺是一时糊涂,求太保饶命!”
“石崇!”
谢渊气得将造谣者推倒在地,镇国剑的剑尖在对方的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,“你们这些奸贼!
国难当头,不想着保家卫国,反而帮着胡贼害自己的同胞!
士卒们在前线流血,百姓们在巷里受难,你们却在背后捅刀子,良心都被狗吃了吗?”
他转身面对残兵们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弟兄们!
别信这些谣言!
内城有岳谦都督守着,城高墙厚,还有两万京营卒,胡贼就算有天大的本事,也攻不进去!
某在这里对天誓,只要某还有一口气,就绝不会投降,绝不会让胡贼再前进一步,更不会让内城的百姓受伤害!
谁再敢散布谣言,动摇军心,就按通敌论处,格杀勿论!”
说着,谢渊举起镇国剑,毫不犹豫地斩向那名造谣者。
剑刃虽卷,却仍利落切断对方的脖颈,鲜血喷溅而出,溅在谢渊早已红如漆的甲胄上,又添了一层新的血色。
残兵们看着谢渊坚定的眼神,又看了看地上李虎、王二、赵四的尸体——那些是与他们一起厮杀、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,他们不能让弟兄们的血白流!
孙小五猛地捡起地上的铁叉,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:“太保说得对!
俺们不能投降!
要为李队、王大哥、赵四报仇!
俺们要守住内城,护着爹娘!”
其他残兵也纷纷响应,举着武器高喊:“杀胡贼!
护内城!
为弟兄们报仇!”
就在这时,巷子里的百姓们也纷纷站了出来。
年过六旬的张老汉,头花白,脸上满是皱纹,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——那是他种地用了二十年的工具,锄头上还沾着泥土。
他走到谢渊身边,声音带着颤却异常有力:“太保,俺们虽不是当兵的,可这是俺们的家,俺们不能看着胡贼把家毁了!
俺们帮你们搬石头、设路障,要是胡贼冲过来,俺们就用锄头砸,就算死,也不能让他们好过!”
被护在后面的林阿妹,此刻已擦干了脸上的眼泪,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,她从地上捡起一支断箭,用牙齿咬掉箭尾的碎木,又在青石板上磨